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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不再穿出城那套繁複的嫁衣,而是讓若瀾給自己換了一套簡約輕便的衣裙,頭髮也只挽了個髻隨意插了兩隻簪釵,用過簡單的朝食後,她便登上另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馬車,正是她從涼州回到長安坐的那一輛。

馬車寬大,且裝飾簡約自重較輕,坐上三個女郎也不會累壞馬兒,車廂內被若瀾鋪了厚厚一層軟墊,即便路面顛簸也能少遭很多罪,邊上的木格里還放了各種零碎的諸如茶杯、水壺、絲帕等日常用品,保證她在車上也儘量舒服。

負責送嫁的正使文彧見她換了車,盯著瞅了兩眼,卻最終沒說什麼。

他一個男子昨日行了半日路都有些疲乏,更不用說公主這樣的弱女子,若真天天端坐在那婚車上,恐怕還沒到鮮卑王庭,人就要累病了。

隊伍再次出發,卻在行進了不到一個時辰後在涇河邊的石子地上遇到另一支隊伍,他們大約百人,有一半人騎著馬,看氣勢還不是普通護院,專門等在這裡,這叫謝紹警惕起來。

「來者何人?」謝紹驅馬上前大聲喝問道。

張錚也駕著馬獨自迎上來,挺著脊背,朝對方一拱手,「我叫張錚,我等乃涼州張侯手下親衛,奉府君之命護衛女郎安全,今女郎北去鮮卑,我等亦要隨之護送。」

謝紹皺了皺眉,仍一臉嚴肅,招了招手,吩咐屬下,「你去稟告公主。」

那旅賁衛立即騎著馬朝隊伍中間而去,沒多久他便返回來,對謝紹道:「稟將軍,公主說這確是她的親衛,如今要跟我們一起北上。」

謝紹沉默著打量了張錚等人片刻,終究還是同意了。

當然這也由不得他不同意,對方態度堅決,只是告知他,並不是徵求他的同意,除非他把他們殺了,這顯然也不可能。

他心裡不由得想,看來這個和親公主並不只是個精美的擺設,她手裡竟有如此力量。

緊接著,他想到什麼,眼底浮現幾絲明悟。

這個和親公主,雖不是皇帝親女,但她的身份比真正的公主還要複雜。她可是昭文太子唯一的孫女,又是被涼州侯養大的,聽說涼州侯對她千嬌萬寵視若珍寶,當年為她重金求診的消息連長安都聽到了,也難怪會派這麼多親衛護送她。

至於為什麼不在出城的時候就加入隊伍而是選擇在這裡等候,或許她並不想太過高調引人注意吧。

隨著張錚等人加入,隊伍再次龐大起來。

原本護衛在姜從珚馬車前後的旅賁衛都換成了涼州親衛,後面還跟著二十幾輛載得滿滿當當的大車,被結實的油布蓋著,不知道裝了多少物資。

文彧站在遠處看著新加入的隊伍,眸子微眯起來,似有幾分思量。

隊伍繼續按計劃行路,兕子被姜從珚安排去外面騎馬去了。

「你去外面轉轉,有什麼情況就來跟我說。」

「我t明白了,女郎!」兕子狡黠地笑了笑。

她本就是個活潑的性格,從小習武騎馬,馬術也不輸一般軍士,很是自得其樂,天天在車隊前後轉悠。

別人都知道她是公主的貼身侍女,也不敢為難她,任由她來來往往。

前兩日下了場寒涼的小雨,今日終於放晴,天氣正好,三月的春陽曬得人暖洋洋的,隊伍正經過一片草木蔥蘢的樹林,陽光被層疊的樹葉切割斑駁。

「小羊哥,你祖籍在金城啊,那離我們涼州好近,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兕子騎著馬走在拉貨的牛車旁邊,跟牽車的年輕小伙子輕快地聊起天來。

她一身普通的窄袖青色綢衣,只在領緣和袖口繡了些簡單的花紋,腳踩騎馬靴,腰間扎著皮製腰帶,上面掛著七七八八的零碎,頭髮用髮帶束在一起,沒有額外裝飾,露出一張活潑英氣的臉,皮膚微黑但紅潤有光澤,馬鞍上挎著一張小弓,不像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反倒像哪個小將家的女郎。

「女郎能把小人當老鄉,是小人的榮幸。」年輕小伙子忙笑著回。

行路無聊,大家便時不時跟周圍的人嗑叨解悶,兕子性格外向,跟誰都能聊幾句,幾日下來,工匠隊伍里的人都認識了她,知道公主身邊的這個侍女和氣又開朗,從不以身份欺人,也很樂意跟她親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算是公主的陪嫁,日後到了草原落到胡人手裡,日子是好是壞說不定還得看公主受不受寵。

「哎呀,什麼榮幸不榮幸的,我們現在都是一樣的,都要跟著公主一起去草原王庭,以後還要相互照應呢。」兕子擺擺手,一點架子都沒有。

她正跟周圍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突然,車隊後面傳來些許騷動,兕子趕緊騎馬過去查看情況。

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一個老邁的匠人暈倒了。

「怎麼回事?」兕子翻身下馬,擠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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