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娘從沒想到這些,她原本以為只要獲得漠北王的寵愛就能擺脫現在的身份,萬萬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多條件。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公主,奴知錯了,求公主再給奴一次機會,奴以後一定好好服侍公主……」
菲娘不住磕頭求饒,聲音淒悽慘慘。
姜從珚看著她,眼神毫無波瀾,沉得如同一汪深潭。
菲娘見公主一直不說話,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心中滿是絕望,難道她真的要沒命了嗎?
姜從珚從聽到消息到現在,臉色一直很平靜,但這不代表她不生氣。
她沒想到第一個爬床的居然是她手下的人,或許,她手段真的太溫柔了,以至於讓人覺得背叛她不需要付出代價。
這個時代,奴婢幾乎不被主人當人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姜從珚很不喜歡,她沒法改變別人,只要求自己手下的人按她的規矩來,在她這裡,他們更像是一種屬下而非奴隸。她自認對這些屬下還算不薄,賞罰分明,衣食也有保障,已經比這世道絕大多數人的日子好了。
「既然你有這份心,那我給你個機會,只要漠北王願意收你,我便不再計較,如何?」姜從珚說,清澈的聲音平靜而冷漠。
菲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公主竟然主動把她送給漠北王?她還有一絲機會?
她眼神一點點亮起。
阿椿瞧見她的反應,心裡罵了句「蠢貨」,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也不想想昨晚已經失敗了一回,現在再把她送到漠北王面前就會看上她嗎?難道她覺得自己比得上天仙一樣的女郎,讓漠北王對她一見鍾情?
她要是趕緊拒絕表忠心證明自己真的只是一時想岔做錯了事,說不定女郎還能從輕處置,結果她根本就不是真心認錯,一釣,真正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女郎說得對,光有一副美貌而沒有一個好腦子,只會把自己推向深淵。
菲娘願意,姜從珚便讓阿榧把人帶下去重新洗漱打扮,等差不多了,才叫阿椿去請拓跋驍過來。
拓跋驍從一大早開始就沒離開過王帳,有什麼事都傳令讓別人過來,甚至處理事情時都有兩分心不在焉。
聽到阿隆來報,說阿椿求見,拓跋驍這才頷首同意。
經過昨晚之事,拓跋驍也意識到自己的王帳管理得太鬆懈了,斥責了阿隆一頓,以後不許隨便放人進來。當然,外圍是有親衛巡邏的,因為菲娘只是個沒武力的女子,又打著公主的名頭,這才輕易混進了王帳。
阿椿說公主請王過去,拓跋驍精神一震,立馬大踏步朝外走。
兩邊隔得很近,不到百步,他步子邁得又大又快,不過幾個呼吸就到了。
一進來,他見她端坐在客廳正中間。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也不出來迎自己,拓跋驍有些不高興,就把這點不高興表現了出來,沒像以前一樣湊過去摟她碰她,轉而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找我?」拓跋驍微眯起碧眸。
姜從珚點點頭,微微轉過身子看他。
「我今日晨起才知道,昨夜有名侍女主動去了王帳。」
可算等到她提起這件事了。拓跋驍脊背朝後一靠,雙臂張開搭在扶手上,大腿大敞著,表情坦然得很,就等她來問。
他昨夜連片衣角都沒讓那個女人碰到,相反,他才要問問她怎麼管的人,居然讓女奴這麼大膽,敢假冒她的命令來闖王帳。
拓跋驍擺好姿態等著她的話,可姜從珚卻沒按他設想的來。
她朝阿椿使了個眼神,阿椿便快走了幾步來到帳外,然後帶進來一個女子,正是菲娘。
她重新梳洗過,頭戴花鈿,臉上敷了粉,描了眉,還塗了鮮艷的胭脂,一身淺粉色的羅裙,纖腰裊裊,人如桃花,比她昨日自己的裝扮還要嬌艷三分。
她跟著阿椿進來,然後跪在了拓跋驍面前。
拓跋驍皺了下眉,不懂她這是要幹什麼。
姜從珚看著他道:「此女名喚菲娘,有心想侍奉王。我想她既願意,我最近身上也不乾淨,便是以後每月也少不了七八日不便,您若是想要紓解,可以納了此女。」
「你說真的?」
「自然。」姜從珚聽出他語氣有點不對,可話已出口,只好繼續道,「她模樣也生得美麗,如此也不算輕慢了王。」
拓跋驍聽她語氣沒有絲毫勉強,臉上甚至還掛著一抹尋常的淺笑,忽的生氣一股巨大的憤怒。
鐵骨般的大掌狠狠捏在扶手上,力氣大到幾乎要把這堅硬的實木捏碎。
帳外吹進來一陣輕風,夏風和煦,此時卻變得灼熱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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