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阿榧驚呼出聲, 「這是怎麼了?」
姜從珚看了眼, 苦著臉, 「沒事兒, 練馬難免磕磕碰碰。」
這都還算好的了, 拓跋驍沒讓她真摔下去,這都是撞到男人懷裡磕出來的,男人簡直是銅皮鐵骨打的,她被撞成這樣,他身上卻一點兒痕跡沒留。
聽她這麼說, 阿榧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只把手裡潤膚的玉膏換成散於的藥膏,仔細給她塗抹按揉。
等一切弄完,換上一套盤扣紫緞睡衣,將自己捂嚴實了,姜從珚才允許拓跋驍進臥室。
說好了這半月不許動手動腳,狗男人真這麼老實就怪了, 雖沒到那一步, 晚上也總不肯安分,時不時騷擾她, 妄圖把她撬出一道縫,只她態度十分堅決沒叫男人得逞罷了。
拓跋驍飛快洗漱好,隨意披了件寢衣, 系帶也沒系,就這麼大敞著,露出大片掛著水珠的結實胸膛。
男人大剌剌的,一點不知羞,以前還想不穿衣服就出來,衣衫不整的,有時她有事想叫阿榧進來都不方便,被她斥了幾回才改了些。
爬上床,拓跋驍將人摟過來。
「今年練馬摔了好多回,我幫你看看有沒有磕青。」
姜從珚:「……」
你的心思還能再明顯點嗎?
「要不我給你揉揉?」男人又說,大掌已經搭在她腰上。
姜從珚吸一口氣,推開他,「你要再說話不讓我睡覺,就自己去王帳睡。」
拓跋驍:「……」一點也不好騙。
唉,半個月,這也太久了,出征後素了將近兩個月,回來就快活了那麼一天,一天,早知道就收著點了,可看了那麼多書,早把他心火燒得旺盛得不行了,怎麼把持得住呢。
第二日,姜從珚險些沒起來床。
長時間沒運動,突然來這麼一下刺激的,其中的酸爽簡直了。
全身酸痛得不行,尤其大腿和腰腹為了馭馬不得不一直用力,經過一晚上的乳酸堆積,她只感覺每一絲肌肉都繃到了極致。
今天是不能繼續練了。
歇了兩天,身上的酸痛散得差不多了後,拓跋驍又帶她去射箭。
他知道她力氣小,特意給她尋了張小弓,只有一石力。
「……身體站直,別歪,重心下沉,推弓和拉弦力氣要平衡,肩膀打開……」
拓跋驍先給她示範講解了一遍,又轉至她身後,一邊說,一邊幫她糾正姿勢。
他又高又壯,站在後面,胳膊一伸,她整個人就被他罩在懷裡,姜從珚隱隱感覺到男人散發熱意的胸膛正在不斷逼近自己臉頰。
她懷疑他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站在旁邊指揮她,卻非要靠這麼近。
拓跋驍表面上裝得十分自然,身體卻要跟她近得要跟她貼在一起了。他握住她兩隻手將姿勢擺好,使了力氣帶著她拉開弓箭。
「右臂貼近身體,手腕放鬆,不要向外或者向內折,瞄準,調整呼吸,用腹腔呼吸,穩住。」
「放!」
聽到男人的指令,姜從珚跟著手一松,箭矢離弦而去,「哆」一聲扎進了三十步外的箭靶上。
「射中了!」
拓跋驍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他能射一百五十步,三十步對他而言閉著眼睛都能中,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可興奮的,但姜從珚不一樣,她以前在涼州也想跟著表哥表姐們學,可她那時年紀小,身體還不好,連弓都拉不動,直到現在拓跋驍教她才終於有機會自己射箭了。
「接下來你自己試著射。」
「好!」姜從珚躍躍欲試。
讓男人站開,她回憶起剛才的姿勢,重新拉起弓。
剛才有他力道帶著還不覺得,現在自己拉,她只覺有千斤重,幾乎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拉開一半。
最後她胳膊都顫抖起來,實在要控不住了,只得倉促松弦。
箭矢歪歪扭扭射出,連靶子都還沒碰到就掉到了地上。
「……」
「初學失敗很正常。」拓跋驍怕她面子掛不住,寬慰了句。
「再來一次。」姜從珚咬牙。
這次她特意站近一點,離了二十步遠。
拓跋驍瞪大眼:「……」
這點距離還需要弓箭嗎?一刀砍過去得了。
姜從珚才不管男人怎麼想,繼續射了幾箭。
無一例外,沒有成功扎進去的。
再來。
寒涼的秋冬,她卻熱得雙頰緋紅,鼻尖浸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映著淺淺的瑩光,粉唇輕張氣喘微微,一張粉面芙蓉臉,美得明媚又嬌艷,襯得身后蒼涼廣袤的原野都多了幾分亮色。
女孩兒十分倔強,拓跋驍怕她繼續下去會拉傷胳膊,按住她,「今天就到這兒。」
「你力氣不夠,不適合練弓,強練容易傷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