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驍失望地嘆了口氣,重新躺回去,將她摟進懷裡。
——
二十多日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拓跋驍生辰那天。
這日天氣不錯,出了暖和的大太陽,秋冬的寒冷回暖了不少。
長寧院裡,中午辦了場熱鬧的午宴,要是以往,肯定會鬧騰許久,說不定還要持續到晚上。
這一次,拓跋驍惦記著她答應自己的事兒,才吃完飯就開始趕人。
「賀然干,讓你統計的牛羊清點完了?」
賀然干被點到名字,說不出反駁的話,灰溜溜地耷拉下眼皮。
「莫多婁,你不回去盯著賀蘭山那邊的動靜?」
莫多婁委屈地放下了酒罈。
「張錚,你負責的軍械都造好了?」
張錚:「……」
一通下來,其餘人也看懂了,雖不知原因,但王不想他們在這裡留太久,識時務者為俊傑,一時間,暫時還沒被點到的人生怕他來找自己的茬,紛紛主動提出告辭。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後,拓跋驍轉身看著立在原地沒動彈的蘭珠,「蘭珠,你的人手都招到了?」
蘭珠:???
她最近一直在忙,好久沒來了,想跟阿珚姐姐多待一會兒都不行嗎?
蘭珠朝姜從珚投去一個告狀的眼神,拓跋驍才不管,直接拽著人往外走。
「阿珚姐姐,你看看王!」
王真是太霸道了,就只許他自己貼著阿珚姐姐,旁人說幾句話都不行。
姜從珚知道男人這是在幹什麼,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男人的動作確實太粗魯,上前勸道:「王,你放開蘭珠,蘭珠,王還有事,今天就先不留你了。」
蘭珠癟癟嘴,最後還是鬱悶地離開了。
人都走完,院裡瞬間安靜下來,男人眼神看過來,意思很明顯。
姜從珚抬頭看看天,「現在天色還早,晚點再說吧。」
拓跋驍有些不滿,又想她都答應自己了,總不能食言,要真是這樣……哼,以後就算她再怎麼求自己他都不會放過她了。
男人答應下來,眼睛卻黏在了她身上,看得姜從珚都忍不住冒出雞皮疙瘩。
銅陵園那次她只有憋悶和屈辱,並沒其它想法,現在答應男人為他跳舞,怎麼都顯得那般曖昧旖旎,仿若調情。
「我要去準備一下,你在前院待著,我不叫你你不許進來。」
拓跋驍自然捨不得離開她一步,見她臉頰微紅,又說要準備,不由更加期待起來。
她沒敷衍自己,她在認真準備答應自己的一舞。
還沒見到那一幕,光是想想他都繃起來了。
男人按捺住衝動和興奮,點頭答應:「好,我等你叫我。」
姜從珚獨自去了後院,坐到妝檯前,給自己做了會兒心理建設,喚阿榧進來幫她梳妝換衣。
她妝容描得極細緻,她皮膚本已足夠白皙細膩,只加重五官的描摹便足夠明艷,又挽了發,戴上精緻的釵鈿,換上舞衣,一通操作下來,一個多時辰便過去了。
秋冬白晝短暫,先前還明亮高熾的太陽此刻已經西墜,在胭脂湖的水面上映出大片紅霞。
裝扮好,姜從珚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瞧了瞧,竟感覺有點陌生,她從來沒這麼打扮過。
拓跋驍在前院待了兩個時辰,前面還耐得住性子,越到後面,眼見天都黑了,他實在坐不住了,簡直想不顧一切衝進去看看到底在準備什麼,怎麼還不叫他。
他打發侍女去問,侍女卻回:「女郎請王再稍等一會兒。」
拓跋驍從沒覺得兩個時辰這麼難熬,他甚至都在懷疑她是不是臨時反悔時,後院終於來人了。
阿榧道:「女郎準備好了,請王隨我來。」
拓跋驍眼睛一亮,大步跨出門就要往後院去。
阿榧趕緊道:「王,不是去後院。」
拓跋驍頓住腳,回頭看她,皺眉。
阿榧頂著他頗有壓力的眼神,咽了咽喉嚨,「請王隨我來。」
拓跋驍跟著她,見她不僅沒去後院,反而出了大門,心裡不由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