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公主到了。」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眼睛卻仍捨不得從姜從珚身上挪開。
難怪漠北王能為了她放棄城池。
「你叫我過來幹什麼?」姜從珚冷聲問。
她此刻立在席中,明明很緊張,卻繃著臉努力維持鎮定的表情,柔弱美麗又高貴到了極致,越發叫人滋生邪念。
趙卞一笑,「公主不用緊張,我等只是仰慕公主風姿,想再見見公主的傾城舞姿而已。」
姜從珚變了臉。
「你放肆!」她怒罵,「我是大梁公主,你竟敢如此折辱我!」
趙卞根本不把她這份怒火放在眼裡,公主?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更不是當今陛下的親女,空有個名頭,根本沒人會為她出頭。
「公主說笑了,我等只是想瞻仰一下公主的風姿,何來折辱。」
姜從珚依舊不肯,繼續放狠話,「你就不怕漠北王知道嗎?」
聽到這話,他笑意更深了,「漠北王?他自身都要難保了。」
姜從珚瞪大眼,怔怔地看著他,不敢置信。
「他怎麼了?」
「公主只用知道,你這道護身符就快不頂用了。」
「公主,請吧。」趙卞大手一揮,態度強硬。
對峙了會兒,漸漸的,她似乎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處境,瞧見宴上的場景,再看那些歌姬,似擔心自己的也落入那般境地,終於不再反抗。
她解下身上的斗篷,緩緩行至席間空地。
美人氣質清冷,面容倔強,一身月牙白的錦衣在月色下瑩瑩有光,裙擺和髮絲隨著寒風輕輕飄蕩在空中,好似將要乘月而去的仙子。
還沒開始,所有人的心神便都被她吸引。
她無可奈何地揚起胳膊,終於緩緩舞動起來,宛如一隻蹁躚的蝴蝶,眾人看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這絕世美景之中,連趙卞的眼神都恍惚起來。
忽然,一道寒光從她袖中一閃而出,精準無誤地扎進趙卞胸口。
她與趙卞不過相距十幾步,事發實在太突然,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傳來趙卞的慘叫,看到他胸前扎進的短箭,他們才驚覺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去看姜從珚,她已停下動作,整個人靜靜地立在風中,何嘗再見先前的柔弱姿態。
飄搖的火光照見她冰冷的側臉,一雙黑眸,沉如墨,冷如鋒!
第160章 她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全場寂靜。
趙卞下意識捂著胸口, 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到短箭,原來不是錯覺,然後猛地抬起頭盯著姜從珚, 目眥欲裂。
「你……你竟然……嗬……」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窒息感讓他張大嘴大口大口急速喘氣, 卻於事無補, 臉色開始紫紺, 不到十幾息意識便漸漸模糊, 最後支撐不住倒在了身前的桌案上,杯盤撞倒一地。
「父親!」趙措反應過來後,飛快撲過來,等看清中箭的位置,整個人都顫了起來。
一箭斃命!
作為武將, 他對人體各處要害十分清楚, 這一箭扎進去的位置,完全沒有活命的可能。
在場所有人,上一秒還沉醉在美人的傾城舞姿中,下一秒主將就中了箭?
他們看著面前這一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趙卞是真的中箭了?也是真的要死了?
太荒誕了!太不可令人置信了!一個柔弱貴女, 竟能在宴上趁人不備射殺一個武將。
他們看向姜從珚的眼神都變了, 她先前表現出來柔弱天真的姿態根本就是裝的,現在的冰冷和鋒芒畢露恐怕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只是還有件事難以理解——她如何擁有如此高超的箭術?
姜從珚立在原地, 慢慢垂下右臂,寬袖飄揚。
他們不會知道,她曾跟拓跋驍學過射箭, 他還誇她準頭不錯。
她想,拓跋驍確實不是為了哄她開心,她後來真的將袖箭練得不錯,可在此之前她只射過靶,這是她第一次射人,也是第一次用袖箭殺人。
前世作為一個心臟病患者,她曾一遍又一遍地看過無數解剖圖,近乎病態地對見著的每一個人去判斷他心臟的位置和健康狀態,更知道射中哪一寸會叫人一箭斃命。
身在亂世,人總要有點危機感,總要學點保命的手段,不是嗎?
只是袖箭威力不足,難以穿透防禦,她必須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今夜酒宴,趙卞沒穿甲,兩人只有十幾步距離,如此近的距離,且城中將領都聚到了一起,再也沒有比這更完美的時機了。
是成是敗,就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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