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姜從珚抬頭一看,露出一個笑,「靈霄。」
眾人被這隻大鳥吸引了片刻視線,緊接著城門守衛來報。
進了刺史府他才發現不對,可惜已經晚了。
「城外出了什麼事?」董耀問。
守衛硬著頭皮回答:「李襄叛變,奪了西門引鮮卑軍入城了。」
「什麼!」
「鮮卑軍入城了!」
所有人大驚失色,尤其以趙措的臉色最難看。
完了,鮮卑軍進城,他再沒任何機會了。
他死死盯住姜從珚,被逼至窮途末路,他再沒任何顧忌,一個暴起,提劍衝過來。
姜從珚身邊雖有層層護衛,可趙措爆發的速度和力量太強太突然,竟真叫他衝到了面前。
張延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揮刀攔截。
兩人戰到一起。
張延的武藝原本高出趙措許多,可他被囚了數日,餓了許久,戰力終究不如巔峰時期t,加上趙措抱著魚死網破的心,發了狠,一時間兩人倒是旗鼓相當。
趙措一動手,他的親信也跟著殺過來,何舟帶著鮮卑親衛迎戰,場面再度混亂。
趙措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眼裡只看得見姜從珚。
是他小看了她,沒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女人害到這種地步。
張延跟他激戰了三四十個回合,最後,終究還是張延技高一籌尋到機會,一刀送進他的心臟。
趙措瘋狂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張延抽出刀,鮮血噴涌而出,濺了姜從珚一身。
趙措死了。
他屍體倒在地上,頭顱的方向還對著姜從珚,嘴角溢出鮮血,一雙突出的眼珠直勾勾地看著她,仿佛在說他死也不瞑目。
面對這樣的場景,膽子小點的恐怕都要嚇暈過去了。
姜從珚膽子不算小,卻也有些不適,隱隱作嘔。
就在趙措發狂這片刻時間,一隊人馬飛速逼近刺史府。
厚重急促的馬蹄聲重重敲擊在眾人心上,下一秒,鮮卑騎兵湧入,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異常突出。
拓跋驍騎著驪鷹心急如焚地趕到刺史府,一雙利目飛快掃視,終於在人群中尋到了她。
他先是一松,緊接著看到她滿身的血,眼神瞬間狠戾,暴虐控制不住地滋生蔓延。
「珚珚!」他撞開人群直接沖了過來,快要逼近時翻身跳馬。
「你受傷了?」
他很想狠狠將她摟進懷裡,可看到她身上的血,他雙手發抖,什麼都不敢做,只能這麼看著她。
姜從珚只搖頭,怔怔地看著他。
兩人明明才分開半個多月,卻仿佛許久未見了,遙想這半個月發生的事,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直到這一刻,見到他,從被抓至今就一直繃到極致的心神才終於鬆懈下來。
這一松,她身體一軟,忍不住晃了晃。
拓跋驍趕緊扶住她肩,又將她渾身上下掃視了一遍,濺上去的血和自己流的血還是很好分的,但他注意到她右手胳膊那道血痕。
「誰傷的?」他聲音冰冷徹骨。
「趙措。」
「我要將他碎屍萬段!」男人轉身就要殺人。
「他已經死了。」姜從珚笑中帶淚,拉住他,指給他看。
拓跋驍注意到趙措的屍體,確實死得不能再透了,可就算這樣他還是不解氣。
揚起佩刀,一把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
「我要把他的屍體剁了餵狗。」
拓跋驍砍完趙措,又環視了眼在場的人,所有人下意識後退。
陳、董二人看著不斷湧進來的鮮卑騎兵將整座刺史府圍得密不透風,終於醒悟過來,他們一開始以為只有張延在策反,心想就算跟趙氏父子決裂,等解決完今夜的事,他們後面還能慢慢商量出路,大不了將固原還給拓跋驍,沒想到他竟直接攻進來了。
李襄肯定也是被他們策反的。
再想先前發生的事,張延帶人殺進刺史府後明明占據優勢卻沒立馬動手,雙方反而僵持了許久,就是在給鮮卑軍拖延時間。
城中所有大將都在這裡,他們無從得知外部情況,更不知道李襄偷開城門放了鮮卑軍入城,等到事情暴露,梁軍大勢已去,尤其他們也被困在了這裡。
理清今晚發生的所有,二人看向姜從珚的眼神都帶上了某種異樣。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