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會贏。
姜從珚也相信,環住他貼了過去。
拓跋驍沒浪費時間,當即扣住她後腦,熱唇壓了下來。
姜從珚隨軍隨到平陽便要留下了,前線太危險,他捨不得她跟自己一起冒險,姜從珚也不想自己成為敵人威脅他的軟肋。
因此這一別,夫妻倆至少要分離數月。
拓跋驍不停吻她,有力的骨節剝掉她輕薄的寢衣,一片羊脂新雪。
她這兩年養得好,身上終於長了點肉,溫香軟玉,拓跋驍愈發愛不釋手。
姜從珚主動回應著他。
忽然,她感覺自己眼前一閃便被他調了個方向。
拓跋驍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雙手掐著她的腰。
「珚珚。」
姜從珚便知他想幹什麼了,咬了咬唇,借著他的力道動了起來。
她好像在騎馬,只是身下這匹馬實在太顛簸了。
後面她已經完全沒力氣馭馬了,全靠他帶著自己起伏。
極盡纏綿了一個時辰,二人終於沉沉睡下。
……
只睡了一個時辰,外面便響起了雄渾的號角。
拓跋驍先醒,姜從珚跟著睜開沉重的眼皮。
此時別院內外早已燈火通明。
莫多婁、蘇里等人,帶著衣甲鮮明的親衛,正縱馬往別院而來,迎接他出城。
拓跋驍自己套上了內衫,又將她給自己的平安結嚴嚴實實地藏到裡面,見她要起身,忙道:「你還累著,繼續睡吧。」
姜從珚搖搖頭,「後面還有時間睡,現在我想為你送戰。」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隨意披了件袍子,就像她曾經做過的那樣,親自幫他穿上沉重的鎧甲。
直到扣上最後一隻鎖扣,她仰起頭,認真端詳面前這個在鎧甲映襯下愈發英姿勃發的男人,她此刻仿佛有許多話想說,最終卻只匯聚成了一句:
「你一定要平安,我會一直等著你。」
拓跋驍再也忍不住,重重將她擁入懷中,「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平安回來見你。」
堅硬的甲片硌得她都有些疼,姜從珚也顧不上了,同樣伸出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腰。
「嗯,你說的。」
「王,阿隆過來傳話,說莫多婁將軍他們均抵達別院外,敬聽王的命令準備發兵。」
阿榧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拓跋驍又抱了她片刻,低頭狠狠含住她的唇親了親,這才不舍地放開她,轉身朝外走去。
阿隆帶著一眾親衛跟上,馬蹄聲、鎧甲聲漸漸隱去。
姜從珚同樣抓緊時間讓阿榧幫自己梳洗了下,換上衣裳,登上城牆。
拓跋驍已經到了城外,騎馬立在陣前,正欲率領大軍出發,剛轉過馬頭,似察覺到了什麼,忽的回頭看了眼。
熹微朦朧的晨光中,他看一抹熟悉的纖影,在灰暗的城牆中猶如一抹潔白的月牙。
他身形一頓。
「平安。」姜從珚張口。
她聲音傳不了這麼遠,拓跋驍卻看清了她的口型,鄭重地點了下頭,這才利落轉過身。
姜從珚站在城牆上,遙望南方,山野茫茫,旌旗蔽天,鮮卑大軍向南開拔而去。
直到那道英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姜從珚才下了城樓。
回去又歇了一個時辰,她便開始忙活自己的事。
她身邊跟著數百親衛,又有拓跋驍留下的五千大軍,平陽城已完全落入她手。
是時候做她該做的事了。
姜從珚先讓薛肇把州府內的檔案文書送過來,尤其是土地戶籍這方面的,讓手下的人根據文書上的資料去核查。
待理清這些後,她親自發了帖,邀請平陽各級官員和本地家族,來刺史府中參加宴會。
俗話說匪過如梳兵過如篦,這時候叫他們過來,肯定要剮下一層皮來。
要是舍點金銀米糧能買個平安也是好的,就怕……
眾人惴惴不安,卻不敢不來。
抵達前院,大家聚在院子中,交頭接耳地討論自己的擔憂,直到僕人高聲報唱:「公主至——」
眾人連忙躬身行禮。
「諸位不用多禮,入座吧。」
聽到這句清悅的女聲,他們下意識抬頭看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