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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被綁著這麼多東西,這棵銀杏樹大概也挺累的。

宋湘靈道:「找不到了吧。也沒什麼好看的。」

紅綢太多了,一個壓著一個。她當時系上去的那隻已經過了十多年,風吹日曬,哪裡還看得清。

那時自己尚不足六歲,若說起願望,恐怕也和其他小女孩一樣,希望長得漂亮些,希望能多擁有一些好看的首飾和衣裙,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

第18章 018「嫁給容一懷」

宋湘靈走近,定睛一看,只見樹枝上綁著的東西雖多,但每一根上頭的字跡都還可辨。

披月也發現了這一點:「小姐,都沒試試,怎麼就認定找不到?奴婢跟您一起找找?」

一陣秋風吹過,樹枝上的綢帶和木牌都隨著搖曳、翻轉,宋湘靈啞然失笑:「我不抱希望,想找你就找吧。」

僅是細看一眼,便覺得眼睛都要花,更別說是一一找過去。何況她連自己掛在哪都不記得了,從何找起?

她便伸手,隨意挑了幾條綢帶,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的願望。

披月倒不願意放棄,她想了想,分析道:「那時候小姐的身高大概只有三尺多?但按照小姐的性子,必定會踮起腳,將那綢帶掛在力所能及的最高處。」

「但即便如此,恐怕小姐也只能夠到四尺左右的位置。這個高度,應該比其他人掛的位置要低一點。」披月有了主意,便俯身低頭去找,專找那些一看就有了年頭,邊緣微微褪色的。

宋湘靈被逗笑了:「披月,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會分析,以後跟著朱紅去學管帳吧?」

「小姐,您別為難奴婢了,管家娘子看了多少年的帳本了,哪怕閉著眼心裡都門清。奴婢可不行,看見那些數字都頭暈的。」披月念叨著,「再說,奴婢還要跟著小姐您嫁去容家呢。」

「是哦。」宋湘靈喃喃道,「披月,你想跟著我去容家,還是想留在宋府,或者,我讓祖父為你尋一門親事,把你嫁出去?」

披月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小姐這是趕奴婢走?奴婢當然要跟著您一起去容家,和您做個伴。」

宋湘靈不再多說什麼,只看著手中的木牌。上頭寫著什麼內容,她已經讀不進去了,只是忽然發覺,成親這件事,要考慮的事情真的好多。

不遠處,燕王和葉盈正並肩,踩著鵝卵石路緩緩往銀杏樹這邊走。

葉盈道:「潭淵哥哥,多謝你今日過來為我的身子祈福。其實我沒事的,只是先前落下了病根,每年入秋,總要鬧上一兩迴風寒。」

燕王神色溫柔:「正因為你年紀輕輕卻反覆風寒,我才不放心,除了請太醫,還得在這寺里祈福過才行。」

葉盈垂眸,有些羞怯地笑了,隨後,待她看見那棵銀杏樹下的身影,目光卻陡然一變,隨後暗暗咬牙。

居然又是這麼巧。

葉盈的第一反應,便是和燕王一同折回。但燕王手上還拿著剛剛在佛前請來的許願牌,哪裡是說折返就折返的?

就在這片刻遲疑間,燕王也已經看見了銀杏樹下的那個身影,腳步微頓。

宋湘靈正坐在銀杏樹下的一塊大石頭上,微微抬頭讀著旁邊一塊許願牌。淺衣烏髮,裝飾簡單。沒了那麼多環佩首飾,那雙清亮的眸子便愈發凸顯。

或許正因為那銀杏金黃,紅綢繁密,像是將淺淡的人籠入了一片色澤斑斕的幻境中,叫人挪不開眼。

她身邊的婢女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宋湘靈撲哧一聲笑了,眸子彎彎似月牙,眸光卻還是從裡頭照出來。

燕王驀然想到那日在庭園,她迫不得已舉杯與自己共飲的模樣。雖已經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但心頭大概依然介懷著當初的退婚,因此神情頗有些亦怒亦嗔。

礙於兩人身份,又得費力掩飾。

落在燕王眼裡,輕易便能看穿她的心思,便愈發覺得有興味。

甚至還有些可愛。

葉盈見燕王站定,知道他必然已經看見了宋湘靈,且看得認真。心下一橫,便裝作剛看到的模樣,驚訝道:「咦,宋妹妹怎麼也在這裡?」

燕王淡淡道:「近日許多公侯家的公子上將軍府提親,大概宋老將軍已經看中了哪位,便來合個八字。」

他瞥向不遠處的英靈堂,高聳的廟宇樓頂,金碧輝煌,於這鐘聲與青煙中,更顯寧靜肅穆,卻不知想到了什麼,隱隱露出莫測的神情,道:「估計也順道過來祭拜一下宋將軍和應將軍。」

葉盈微怔:「這二位是?」

她幼時便離了京,初來乍到,當真不知。

「宋小姐的父母。」燕王解釋道,「八年前威北軍和北境那場戰役里戰死了。」

葉盈還不知道宋府還有這樣的故事,一時有些瞠目結舌。

偏燕王解釋完之後,也不開口說話了。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葉盈知道他在看宋湘靈,這越發讓她心底發慌。

默了一會兒後,葉盈道:「潭淵哥哥,我們還是晚些再過來掛許願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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