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語氣似有些許緩和,宋湘靈又伸出左手:「你看嘛,我的手都被繡針扎了好幾下,當時還流血了呢。」
瑩白如玉的手便伸到他面前,容翊淮呼吸一頓,想到他昨夜是如何哄著這雙手,做一些輕攏慢捻動作的情形。
他努力壓制下這些念頭,握住她的手指細細看了看。
「哪有?」他皺眉問。
五指纖纖,白淨細膩,如同瑩潤玉石一樣。
「都那麼多天了,當然癒合了呀。」宋湘靈更小聲。
容翊淮:「......」
「那香囊呢?」他又問,「在哪買的?」
宋湘靈:「呃,那個是披月做的。」
容翊淮氣笑了:「披月?」
他還當個寶貝一樣放在床頭,放了那麼久?
「披月做的怎麼啦,她手藝比我好多了。」宋湘靈理直氣壯,「再說,當時李蕪只說托個物件同信一起寄去,又沒說這是定情信物,更沒說一定要我做的。」
容翊淮側目,斜後方,李蕪和披月一起深深低下了頭,如同兩隻鵪鶉。
兩人走過院內的假山流水,在淙淙水聲中,容翊淮才開口:「但你給燕王的劍穗,是你親手做的。」
他聲音好似平靜,但如若熟悉他,便能聽出潛藏的緊繃。
宋湘靈心道,原來如此。
前面鋪墊了那麼多,原來只是為了質問她給燕王的信物。
「那劍穗很醜的。」她捏了捏手中帕子,道。
「但是你自己做的。」容翊淮緊盯著她。
他的小妻子低著頭,身高差的原因,他只能看見她的髮髻,上頭戴著的簪子倒還是自己送的那幾隻。
「劍穗比瓔珞簡單很多,我都只能做成那樣,可見我對繡工是真的不擅長啊。」宋湘靈忽而抬頭,一張俏臉便正撞進容翊淮的眸子裡,讓他的瞳孔幾不可查地一縮。
緊接著,他便聽見新婚妻子可憐巴巴道:「翊淮哥哥,我錯了,我再給你做新的瓔珞和香囊好不好,我保證,這次我一定親手做。」
這個稱呼,兩人都已經很久沒有聽
到過了。
宋湘靈說完,便一怔,而容翊淮已經移開了視線,只看著面前快要走到的正堂。
他輕咳一聲:「行吧。這次,不許再拿其他的東西矇騙我了。」
然後,他拉住了宋湘靈的手。
宋湘靈一怔,想到等會就要去拜見父母,便也任由他拉著。
堂上,容青厲和崔瓷已經等了很久。
崔瓷身邊的婢女好幾次去打探情況,回話間隱隱都有些吞吞吐吐,讓崔瓷也擔心了好久。
當新婚小夫妻的身影出現在正堂院中時,她便想站起來查看。
容青厲則按住了她,不太贊同道:「著急什麼。」
崔瓷只能又坐下了,拿起旁邊的茶杯,想喝口茶以掩飾焦躁的心情。
她原本提著心,但看見這對小夫妻走進時拉著的手,又看到兒子的耳廓不知為何有些微紅。她一愣,連茶杯燙手都忘記了。
外頭的天光大亮,正好照在兩人身上,無論如何看,都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宋湘靈今日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衣裙,嬌怯怯的,容夫人看了便極為愛憐喜歡。再看旁邊的兒子,一身玄黑衣袍,瞳孔黑亮,眉宇間竟儘是饜足之色,像一隻飽食過後的豹子。
容青厲和崔瓷都是過來人,眼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懸著的心頓時放下,熱情地招手讓宋湘靈過來。
容翊淮這才鬆開了她的手。
她往前走了兩步,下拜的動作才做了一半,崔瓷便一把將她攬住了,眸中含笑道:「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了,不講那麼多虛禮。以後容翊淮要是欺負你,不用顧忌,直接來和我們講,知道嗎?」
容翊淮在堂中坐下,聽了這話,心道自己怎麼欺負得了她。
一貫威嚴的容青厲也道:「是。我們丞相府家教嚴格,斷斷教不出欺負髮妻的兒郎,若你受了什麼委屈,只管來告訴我們就行。」
他又看了宋湘靈一眼,眉目柔和了許多,和旁邊的崔瓷對視過,笑道:「我與夫人從前便想再要一個女兒。可惜夫人早年間身子不好,終究未能如願,如今你來了,倒是讓我們願望成真。」
宋湘靈還不知道容相與夫人還有這樣的心愿,偏偏頭看了眼容翊淮,見他也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
「好了,想必阿靈還覺得有些疲累,我讓廚房備了藥湯,一會兒送去你們那。」崔瓷掩口笑道,又對容翊淮道,「你們去清點下昨日的賀禮,然後快回去休息吧。」
按照她的經驗,新婚夫妻正是整日黏作一處的時候,還是給他們再創造些二人空間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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