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那張臉又長得極有欺騙性,哪怕沒什麼表情,也引得外舍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在課下纏著他問這問那,課上也積極舉手,想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真是的......宋湘靈想起那時候,那些姑娘的手都快伸到他臉上了,偏他像看不到一樣,硬是點了那會兒正坐在最後一排打瞌睡的自己。
那時,小宋湘靈無奈站起,心裡腹誹,他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他這次課上教的東西,正巧前兩日娘親同她講過。
於是她順利答了出來,隨後頗自得地看著他臉上閃過了一抹錯愕的神情。
被她將了一軍吧。
好像就是那時候,宋湘靈開始覺得,讓一貫冷淡的他露出這樣鮮活的神情,居然是件能給她帶來成就感的事。
他也是那時候,覺得她還挺聰明的嗎?所有後來才會那般反駁同窗的話?
想起他當時的神情,宋湘靈忽然覺得來勁。
今晚一定要把這首曲子吹會了!
這夜,她一直學到亥時,把唇都吹痛了,這才在披月三番兩次的提醒下,躺在榻上,昏昏睡去。
連夢裡都是《姑蘇行》的調子。
第二日便是宋士威的生辰,宴席擺在晚間,早晨她起身後,便先去祖父房中請了安,又賴在他旁邊說了好幾句吉祥話,最後開開心心地拿了一荷包的零花。
宋士威並不覺得明明是自己生日卻給孫女零花有什麼問題,錢這種東西,他一貫隨便找個由頭就大方給了,他想給孫女補貼的時候,連今日宋湘靈多吃了兩口飯,都能被當做由頭。
只是這次給了零花,宋士威還是笑著問了句:「阿靈今年可有準備賀禮?」
宋湘靈朗聲道:「當然準備了!但我要到晚上宴席時再給您。」
祖父笑得鬍子都顫起來,道:「好!那我便等著了。」
雖知道今日定會收到極多賀禮,果然他最期待的還是孫女的。
到了下午,宋湘靈裝扮過,便要出去待客了。
她拉開屜子,將自己前幾日專程去千金競中拍到的護膝拿出來。
這護膝用的是上好的玄狐皮,裡面是素色內里,很符合祖父的審美。而且皮毛光滑水潤,一看便知防寒效果很好。
有了它,到了冬日裡最冷的時候,就不怕祖父又為腿疾發作難受了。
而這幾日,她還動了小心思,將護膝的內里翻過來,用針線在上面繡了個「宋」字。
手指摩挲著那小小的字,宋湘靈想,還得感謝容翊淮非逼著自己繡了瓔珞和荷包,否則她還真繡不出來這個獨一無二的字。
披月探著腦袋,看看那歪歪扭扭的字,心中嘆息。
還好是繡在裡面的。
不過,她知道不管小姐繡成什麼樣,哪怕繡個蟲子在裡頭,將軍肯定都愛不釋手。
她將那護膝小心包起來,讓披月先拿著了。
外面,賓客們已經陸續來了將軍府。
宋士威每年生辰,都會遍邀此刻在京中的當年威北軍人。而當年的老友若是不在盛京,也必定會差人送來一份極為豐厚的賀禮。他對待老友,亦是如此。
這些人里,有人八年前沒去戰役前線,卻始終關注著北境的消息,有人上陣,親眼看到自己的戰友死去,因此更為珍惜還活著的朋友。
都是與死亡擦肩而過的人,自然比其他人更注重生命。
宋湘靈同祖父一道站在門廊,看見人進來,都會朗聲問好。
這些伯伯們,她全都認識。
「張伯伯,許久不見了,您在廊州住著還習慣嗎,孫子還會調皮扯您鬍子嗎?」
「沈伯伯!怎麼今年我生辰卻不見您過來!您還欠我一份禮呢!」
「是嫁人啦,嫁人怎麼就不能回娘家啦!」
她穿著一身紅色衣裙,整個人如同張揚的火,熱情活潑,那些叔叔伯伯們和夫人們看見她,都忍不住一頓夸。
有位黎夫人甚至拉著她的手,細細摩挲許久都不捨得放下:「小時候阿靈最黏我了,天天吵著要我抱,當時我就說這小丫頭長大肯定漂亮,看看現在,果然還是我眼光好!」
一旁,她的丈夫亦含笑溫和地看著宋湘靈,同宋士威道:「是啊。我們若生的是個女孩便好了,就咱們家那混小子,軍棍我都不知抽斷了多少根。」&="&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6_b/bjZk1.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