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沉澱在痛苦、懊悔、心酸等情緒當中,複雜的情緒讓他們新凝聚的黃寶石都不再純淨。
「團長……」
情緒大起大落有些崩潰的澤塔納抬起頭,難得失去領導者的姿態詢問道:「我該怎麼做?冰黃該怎麼做?……」
「我要怎麼做才能從蟲母冕下手中拿到機會?」
「團長……」
不知過了多久,澤塔納開始整理好服飾,將所有外泄的情緒收斂起來,做下承諾:「冰黃會從蟲母那里拿到機會。」
*
「你好,聖女殿下。或者冒昧地稱呼一句,第七任,母親。」
蟲族以最高規格招待了白晝,不,不是招待,是迎接白晝的回歸。
諾亞文明的聖女熟練地糾正蟲族的稱呼:「我曾是第七任,但現在不是你們的母親。蟲母的身份從我化作石像時就已結束。」
「如果蟲族想要擁有母親,你們的母親就只有第十任。他現在名為……千衍。」
碎金蟲族首領:「每一任蟲母都會在蟲族內得到永久的尊敬和最高禮儀的敬愛。」
「蟲族不會因為蟲母的卸任就改變這條準則。」
「所以,請容許我們繼續稱呼您為——母親。」
作為冰黃蟲族留下的分支,碎金蟲族保留著對第七任的原始好感。
白晝表面的溫柔不會因為外界而做出任何改變,她的語氣變得有一點誇張:「我對這些稱呼倒是無所謂。」
「只是……你們這麼做會不會對第十任有些太不公平了?」
「我聽聞,第十任在蟲族的時候,似乎沒有得到過任何一句『母親』的尊稱?」她帶著疑問的語氣直接帶給在場中的蟲族一記重擊。
場內氣氛尷尬。
第五軍團長海站了出來,誠懇致歉:「抱歉!蟲族曾經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沒有給予第十任該有的身份地位、禮儀待遇。」
「你知道,你們該致歉的對象不是早已卸任的我。」成為聖女後,白晝身上的氣勢更是強大,是真正的裁決者。她的語氣依舊溫柔,但蟲族能感受到她掩藏在言語之下的怒火。
海失去了他的驕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懺悔。
「蟲族在向蟲母贖罪,只是尚未成功。」虹難得站出來維護他的兄弟。
白晝又是一記溫柔刀:「但看現在的情況,蟲族似乎很難成功?」
海直剖內心:「蟲族的罪孽難以挽回。」
白晝高看他一眼。
「作為蟲族五大軍團長之一,還是第十任的監護者,你身上的罪過不會被忽視。但我更想知道的是,那些膽大妄為、直接對蟲母的生命安全做出冒犯的蟲族。」
「他們……」
「還活著嗎?」
從遊戲之神的遊戲場中脫穎而出的白晝理性、且殺伐果斷。她是在遊戲之神手下拯救弱小人類的聖女,也是冷血冷情的上位者,對待後輩身上的事毫不容忍。
「來之前我特意動用了一點力量,得到了他們名字,西奧多、洛根、阿列斯,還有……」白晝不緊不慢地報出諸多名字。
遊戲之神的遊戲系統里的規則體系,只要你能付得起足夠的代價,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聖女白晝自然有足夠的資本來拿到她想要的信息。
現任第二軍團長給出了答案:「曾經的蟲族第三軍團長西奧多已經正式辭職。第九任留下他的生命、他的軍功與其它領域上的貢獻為曾經犯下的罪孽得到了赦免的機會。他自願脫離蟲族,前往到第九任那里贖罪。」
「洛根犯錯時是一個年歲尚小的少年,流言蜚語和仇恨遮蔽了他的眼睛,在蟲族錯誤的社會背景下做出錯事。至今他仍在監管所,依照當前律法,將服從無期徒刑和永遠末流的兵役。父母歸來,洛根為過去行為悔恨,從第十任離開後就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現今依靠藥物繼續服役。」
「阿列斯作為曾經蟲族內部名列前茅的指揮官,他身上榮耀與罪孽並存。戰場上麾下軍蟲的死亡讓他有了強烈的應激症,戰後難以得到控制的精神暴動讓倖存下來的戰友相繼離去加重了他的應激。
第十任讓他身體退化回原有形態,驕傲與希望同時被捏碎的他無法接受現實,自盡於被抓捕過去的一個黑夜。」
「……」
現任第二軍團長將他們的境遇細細道來,最終談到蟲族這個整體:「蟲族曾經整個文明都對蟲母的存在進行過咒罵與詆毀,不尊不敬不愛這些錯我們都犯過,這些這些發生在新律法修訂之前,暫時沒有準確的評判標準,我們等待著母親親自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