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但我不願意。」
「你在做什麼?!」
「我在……銘記。」
異能毀掉之前,海在嘗試用它阻止身體內的變化。
他成功了。
但,異能消失了。
以一換一,也算公平。
海動了動嘴角,想喊出什麼詞彙,聲音卻始終沒有發出來。
他嘗試許久,最終勉強叫出:「……以來?」
「奇怪的詞彙。」
所以,它是指代什麼呢?
海不記得了。
*
將公務處理完的瞳拿出他的年少時訓練用的劍揮動著招式。
這一輪招式下來,尚未感到疲憊的他卻收回劍,細細打量著它的劍身、還有其它地方。
他是蟲族中最強大的存在,因此對蟲族的變化感知明顯。
瞳沒有過多言語,也沒有阻止一切的發生,只是遞交並通過了脫離蟲族的申請,然後就帶著這把劍和另外一把更為華麗的、種群榮耀的象徵,駕駛星艦離開了蟲族。
星艦的躍遷坐標早已被設置好為森之星,瞳要在殘存記憶里的最後一刻,處於追尋母親的道路上。
在此之後,他會成為星際里新的流浪者。
等待著幸運有朝一日能夠再次降臨。
瞳不確定這會不會是一場美夢,但他知道,他一向是機會的製造者,他會抓住機會的。
*
千衍將他的行動告訴千度,千度只是打算觀察觀察星際後重新規劃與星際的聯繫。
「就此與蟲族完全沒了關係也好。」
千度對此無異議,甚至為原本蟲族可能進行的糾纏不會再實施而感到鬆了一口氣。
蟲族與他們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蟲母的輝煌將被記載到飛書身上,成為不可磨滅的昭示錄。
智慧之神很快就要復甦,祂已經向幻想種文明鎖定了新的副手。飛書就是祂的目標,同時,祂答應他們在記憶之海中為蟲母設立單獨的專欄,在合適的時機將這些灑在世間。
休息好的千衍來到蟲母殿,蟲母的石像極富有生命力,與他們從前的接觸歷歷在目。
千衍坐在原初之母的石像之下,有些迷茫地說:「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但時間線上這是唯一能使蟲族長久存在的手段。」
「從此,蟲母這個詞彙不會再為人所知。」
「我們都不再是蟲母。」
千衍將蟲族徹底放下。
或許在漫長的時間之後,他還能心平氣和地在森之星接見記憶更改過的蟲族,然後就和對待其它星際文明一樣,商談著文明的交流與發展。
這段時間瘋狂娛樂帶來的後果讓千衍現在精神上有幾分空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體型……」
以這幅縮水的身體存在的時間越久,千衍心中就越是擔心後面要承接的公務會變得更多。
他如果幾年都沒恢復正常的話,是不是就要近百年都沒有休息時間了?
這樣一想,壓迫感就來了。
算了,能快樂一天是一天。千度不會真的看著他一直處理公務的。
千衍站起身,決定繼續玩那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