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看穿了曹仕錦的心思,不辭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一個人心有所向,方才有好好生活的希望與面對未來的勇氣。但你要記住,莫要沉溺於過去與那些你害怕的事當中,這樣會讓你束手束腳,總是被悲憤與恐懼拖累。」
曹仕錦心下怔了一怔,道:「弟子受教了。」
不辭又道:「道理雖易懂,可真正做起來又很難。為師便傳你招搖山的秘法,助你消除心中所懼。」
曹仕錦陡然間紅了眼,他歷經千難萬險終於入了國子監時,兩年來一直未曾真正學到些什麼,沒承想撿了天大的幸運,被祭酒大人帶回國師府。如今竟得了不辭師尊親授招搖山秘法,那可是天下修仙問道者皆夢寐以求的招搖山。
曹仕錦使勁掐了一下自己,果真不是在做夢。
不辭覺得這少年質樸可愛,忍不住笑道:「傻不傻,這不是做夢。想必你站在這裡之前,必是早已經歷許多磨難。日後你便放下心中執念,跟著為師好好修煉,據為師觀察,你頗有天資,又肯勤奮好學,日後必成大器。」
聽了不辭的話,曹仕錦心中登時躊躇滿志。
不辭一邊畫了半個弧在胸前,雙手掌心向上,手指微屈,一邊念訣:「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曹仕錦跟著不辭如是做,只覺體內流動起一股清氣,直通四肢百骸,一整日下來疲憊的軀體亦跟著輕盈起來,如入雲端。心中雜念被這種至純清氣一掃而盡,識海中頓時豁然開朗。
他再次將全身靈力聚在掌中,全神貫注朝著周遭木傀儡使出一擊,木傀儡齊齊變為橙色。
曹仕錦心下一喜,笑得正是少年該有的單純模樣,他喜出望外:「師尊,它們變色了!變色了!還是橙色,師尊的秘法果真是厲害。」
不辭瞧著曹仕錦,笑著點頭:「孺子可教啊。」可心下卻在說,這小子當真悟性極高,就是為人太老實了點兒。哪兒來什麼招搖山秘法,當真是秘法又怎會潦草得連個名字也沒有。不過善意的謊言,能助他清心淨氣,也是樁好事,不愧是我,我真是個天才。
曹仕錦瞧著不辭一臉笑得奸詐狡猾的模樣,愣了愣,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師尊……可是弟子哪裡又做得不妥?」
不辭這才斂住笑容,清了清嗓子:「你做得甚好……甚好……」
曹仕錦卻驟然一臉嚴肅,伸長脖子瞧著不辭身後不遠處。方才與師尊說話間,好似有一素衣女子走過,莫名讓他心中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辭順著曹仕錦的目光回頭望去,瞧著身後空空蕩蕩,復又回過頭問:「看什麼呢?」
「我仿佛瞧見一素衣女子,那身姿當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弟子……好似在哪兒見過。」
「嘖嘖嘖。」不辭眯起眼審視著曹仕錦,「沒想到你小子竟是個這樣的,我看你是餓昏了頭,把春心蕩漾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曹仕錦被不辭這麼一說,陡然間紅了臉:「不……不是的,我……」他當真好似見過那女子,在哪兒來著?他抓耳撓腮半晌,委實是想不起來,便又遭到為師不尊的不辭一陣嘲笑。
不辭笑夠了才道:「好了好了,從早上修鍊氣,你都沒休息過吧,今日便到這兒吧。」
「可是弟子才有所感悟,還想再接著練會兒。」
不辭一邊欲將他推回去休息,一邊正色道:「你是人,不是機器,今日只能到這兒。」
不辭的話又聽得曹仕錦一愣一愣的:「何為機器?」
不辭想了想:「你就當作是樹,它們只會隨著時長大,無論颳風下雨,長大便是它們唯一的命運。」
曹仕錦依舊不解:「如此……不挺好的麼?」
真是死腦筋,不辭嘆道:「那再換種說法,就是絲毫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會木訥服從命令,別人一句話讓你不停地在這世間行走,你一走便是千百年,從未有過停留。並且你壽數綿長,大樹都死了,海也枯了,你仍舊在走。你就說,這樣傻不傻?」
曹仕錦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確實像個傻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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