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不能透露病人的隱私。」
徐致再次端起官腔:「你打聽這個幹什麼,要和溫鈺閔搶人?」
「不是。」林冬頌臉黑了,猶豫了一下,和對方解釋:「尹秋白……是我弟弟。」
徐致猛地抬起頭。
半晌,他勾起唇:「難怪。」
林冬頌不是很在意對方在難怪什麼,只是說:「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徐致笑笑:「既然是家屬,那肯定有知情權。」
他簡單給林冬頌講了一下尹秋白母親的基礎狀態,又說:「最開始只以為是惡性的腺體紊亂增生,但尹秋白之前跟我提到了那種藥——人工合成的enigma的信息素,俗稱『白罌』。林總應該不陌生吧?」
林冬頌盯著他看:「繼續說。」
「尹秋白前段時間說自己不舒服,來我這給做了檢查,提到自己可能接觸過這種東西。」
徐致說:「好險因為他是beta並沒有對這種藥物產生成癮性。但他的母親……現在看來,症狀十分符合曾經長期服用『白罌』的症狀。」
「那些人的手筆。」林冬頌說。
「我本來只以為小白和母親是不小心接觸到那種東西。」徐致說:「不過既然小白是林總的親弟弟……那是那些人的手筆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徐致話鋒一轉:「我只是個醫生,能告訴林總的就只有這些,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林冬頌聽出了對方話語中明哲保身的意思,只是向對方道謝,又詢問尹秋白現在的身體情況。
「多少肯定是有影響的。」
徐致說:「不過只要不再接觸到那種藥,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最好,連enigma也不要接觸。」
林冬頌離開醫院之前,替尹秋白往他母親的醫院帳戶里存了一筆錢,能保證很長一段時間對方在醫院裡面的開銷。
到了晚上,他早早地就從公司離開,前往尹秋白的實驗室,想要接尹秋白回家。
尹秋白剛好被戚楓洺送到樓下,看見了林冬頌的車,順理成章地就拒絕了戚楓洺想要送他回家的提議。
「有人來接我了。」尹秋白禮貌地笑了笑,對戚楓洺說。
戚楓洺看見那輛停在路邊的車,試探著詢問:「……男朋友?」
「不,」尹秋白頓了頓,有些猶豫地開口:「是……家人。」
戚楓洺鬆了一口氣,沒有:「那好,注意安全,明天見。」
尹秋白點了點頭,轉過身,很快走到了林冬頌的車邊上。
他坐上了副駕駛,剛扣好安全帶,手裡就被林冬頌塞了一把糖。
他看看手裡那五彩斑斕的鐳射包裝住的糖果,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林冬頌。
「你以前喜歡吃的糖,」林冬頌說,又想起來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對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口味說不定有變化,又補充:「不想吃放著也行,我隨便買的。」
尹秋白看著手裡那一把糖,不是這些年市面上常見的品種,雖然沒有停產,但要找起來肯定也得費一些功夫。
他心裡一暖,拆開一顆糖吃了下去,又告訴林冬頌:「謝謝,我很喜歡。」
林冬頌沒有說什麼,只是嘴角勾起了一點很不明顯的幅度。
他很快把尹秋白送到了溫鈺閔家門口。
尹秋白下了車,站在別墅門口沖他揮手道別。
雖然弟弟嘴上說著明天見,但林冬頌莫名就產生了一種心酸——類似於把貓崽子送進了狐狸窩、還撈不回來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應該怪貓崽子太單純,還是怪狐狸太狡猾。
尹秋白在溫鈺閔家住了快兩個多星期,林冬頌也就這樣上下班接送了對方兩個星期。
因為去到實驗室後時間稍微自由寬裕了起來,尹秋白也向學校提出了復學的申請。
知道了這個事情的李冬梧高興得不得了,在電話里吵吵鬧鬧了半天,又詢問尹秋白:「小白,你什麼時候搬回宿舍啊?」
尹秋白一愣,這時候才後之後覺得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在溫鈺閔家住了兩個星期了,一開始是為了照顧特殊事情的男人,但現在時間過去那麼久,對方的發情期肯定也早就結束了。
繼續留在對方家裡的話,會不會給對方造成困擾?
這樣想著,於是在第二天早上,給溫鈺閔昨晚早餐以後,他跟對方提出到這件事情。
「溫先生,我打算搬回宿舍住了。」
尹秋白說:「您身體還有不舒服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會儘早搬出去,不給您添麻煩了。」
他知道溫鈺閔留他在自己家裡,也有方便他通勤的意思在。溫先生明顯為他改變了不少生活習慣和作息,他很感謝對方的好意,但實在是不習慣給別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