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昭輕鬆地制約住遲然的動作,他不經意地一瞥,看到遲然大腿根的內側位置有一小塊紅印,在潔白的皮膚上十分明顯。
他猛地單手掐住遲然的大腿,骨節分明的手指陷入滑膩的軟肉中。
「這是什麼?」
「胎記,是胎記。」遲然的聲音都帶了哭腔,「上將,我真的沒…沒撒謊。」
傅望昭望向身下人通紅的雙眼,像兔子一樣,心中某處神經驟然跳了下。
他俯下身,含住遲然顫抖的嘴唇,細密深入地吻著。
那絲絲縷縷順著血液流向心臟的滿足感,傅望昭不知道,是因為那個不知名的治癒分子,還是別的什麼。
他只知道,這令他著迷上癮,游離在失控的邊緣。
遲然的身體被親軟了,推拒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但當傅望昭開始親他的脖子和胸口的時候,他又清醒過來,用微不足道的力量阻止。
饒是他再怎麼不經人事,也反應過來傅望昭要對他做什麼。
傅望昭明明準備和omega訂婚了,為什麼還對自己做這種事。他自然不會異想天開覺得傅望昭喜歡他,混亂間一個想法浮出大腦。
傅望昭把他當作發泄生理欲|望的對象。
想到這遲然更加猛烈地掙紮起來,盈滿眼眶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溢,滴在深灰色的床單上,洇出一個圓圈。
「上將,求你,不要。」
至少別讓他連這一點尊嚴都保不住。
傅望昭停下了動作,手臂撐在他頸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即便是這樣死亡的角度,他的臉依舊完美得挑剔不出來一點瑕疵。
他眼中翻滾著情慾,聲音卻依舊冷清:「遲然,你喜歡我。」
不是疑問,是肯定的語氣。
遲然愣住了,大腦仿佛被悶棍擊中,臉上滿是驚慌和不知所措。
這一刻,他不光身體是赤|裸的,心也是。
他小心翼翼保護了這麼久的秘密,竟然早就被傅望昭知道了。
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那麼傅望昭是怎麼看他的呢?在心裡嘲笑他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認定自己會心甘情願成為他發洩慾望的床伴?
他一直努力維繫的自尊和邊界,到頭來被傅望昭隨便一捏,就碎成了沙。
被進入的時候,疼痛鋪天蓋地襲來,遲然將嘴唇咬出了血,攥緊床單的手都在抖。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原來這麼痛。
像要死了一樣。
-
臨近中午,被窗簾遮擋嚴實的屋內一片昏暗。
地板上亂七八糟地散落著很多東西,尤其是大床的周圍,除了衣服還有完全髒掉的床單。
寬敞的床上,被子中間鼓起很大一團,下方的兩個人靠得很近。
傅望昭先醒了,他睜眼的瞬間罕見地沒有緩衝過來,怔了幾秒後昨晚的記憶猛地回現。
他轉頭朝旁邊看去,遲然在離他很近的位置蜷成一團,眉頭緊皺著,好像睡得不太安穩。
傅望昭按了按眉心,些許煩躁從心中冒出來。
他昨晚失控了,從聞到遲然身上有其他alpha信息素的那一刻,複雜濃烈的情緒幾乎按滅了他的理智。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標記他、占有他,讓他里里外外都沾滿自己的信息素。
但傅望昭不喜歡失控。
alpha習慣掌控事物,相對來說性|欲更強,所以傅望昭周圍幾乎所有的alpha都有伴,對方也基本是omega。
alpha和omega可以說是天生一對,信息素匹配度越高,於另一半而言的吸引力就越大,在床上也是調節氣氛極好用的工具。
在軍校里住宿舍的時候,傅望昭經常聽到其它alpha幻想能娶個漂亮甜美的omega老婆。
但他不喜歡omega,準確來說是不喜歡omega的信息素,因為厭惡被其誘導發情的失控感。
可是昨晚,沒有信息素,他也沒有處於易感期,卻依然失控得像個瘋子。
獨屬於遲然身體的清冽味道,平時像澆滅烈火的清泉,昨晚卻像助燃劑一樣,將火越燒越旺。
他的治療出現副作用了。
傅望昭起來,隨意套了件背心和褲子。目光掃到被扔在地上的床單,上面什麼液體都有,觸目驚心的還是那幾塊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