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昭分開他的腿,那處比第一次的狀況好很多,但還是有些腫。
他擠出一塊藥膏,用指頭自外向里地抹著。
大概是碰到了痛處,他聽見遲然悶哼了一聲,那處也收縮著,像吃他的手指一樣。
alpha眼神變得晦暗,他匆匆抹完藥,用紙巾擦淨手。
他拿著藥膏站起來:「晚上再塗一次,到時候來找我。」
晚上,遲然洗完澡想起來傅望昭的話,糾結片刻決定假裝忘記了。
腫已經消了大半,不抹藥也很快就能好。
不過當他剛上到二樓,還沒靠近自己的房間,傅望昭的屋門就打開,alpha站在門口。
守株待兔。
「進來。」
兔子耷拉下耳朵,只好跟了進去。
遲然不穿成套的睡衣,身上是穿舊的寬大T恤,褲子是市場淘來的寬鬆長褲。
傅望昭瞅著他隱藏在衣服里看不仔細的腰,想將其勒出原本的形狀來。
於是他也就這麼做了,胳膊一伸把人摟著,單手就能握住他半個腰。
突然的肌膚相貼,遲然怔愣過後掙了兩下,掙不開。
alpha身上很熱,似乎是剛洗完澡,熱氣蒸騰著薄荷的味道,但也掩蓋不住獨屬於男性的荷爾蒙,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好在傅望昭很快放開了他,讓他脫褲子。
上完了藥,遲然整個人又紅成熟蝦,他忙穿好褲子,起身就要離開。
「誰讓你走了。」傅望昭一使力,拽著他坐在腿上,「陪我睡覺。」
「不…不行,疼…」
看見遲然臉紅的模樣,傅望昭破天荒地眼裡帶上了笑意,撈過遲然的膝彎,直接將人抱進被窩裡。
不容反抗地把遲然整個人圈在懷裡,鼻尖抵著他的發頂:「不睡你,就睡覺。」
遲然鬆了口氣,掌心抵在傅望昭的胸口,推了推:「熱。」
「麻煩。」傅望昭放開遲然,給他把被子撥開些。
關了燈,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
alpha在全黑環境也不影響視物,他看著遲然閉著眼輕微抖動的睫毛,心裡生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從未有過的感覺。
「遲然。」
「嗯?」遲然睜開眼,他這會兒沒有困意。
「我認識一個教畫畫的老師,從國外回來的,以後讓他來家裡上課,你不需要再往外跑了。」
遲然緩慢地眨了幾下眼睛,聲音輕得像根羽毛:「不用。」
傅望昭感覺得到遲然拒絕的態度,他的火氣又從犄角旮旯里燒過來。
「給你買衣服不要,請老師也不要,那你要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兒,遲然才垂著眼回答:「什麼都不要。」
「你給過錢了。」
傅望昭一下子坐起來,皺著眉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問完之後他愣住了。
自己不就是在包養小情兒嗎,他的這個小情兒不貪心又好養活,不是應該覺得省心才對嗎?
他在期待什麼?又在不爽什麼?
傅望昭見過韓一誠那些個小情人為了買包或是買車,又是撒嬌又是主動獻吻。他知道遲然不喜歡這些,也不會主動提要求,所以才準備給他應該會需要的東西。
甚至於他想著遲然喜歡他,可能會想要自己多陪陪他,或者溫柔蜜意一些。
只要遲然說了,他就會答應。
可是他什麼都不要。
傅望昭想,這個世界上居然有比他說話還難聽的人。
他躺了回去,冷淡地說:「你還真是便宜。」
遲然怔住了,下意識地蜷縮起手指攥成拳,指甲陷入掌心。
一個月三十萬便宜嗎?
之前他要不吃不喝好幾年才能還上的債,也就是一個多月的錢。許多家庭一年的收入都不到這個數字,多少人努力大半輩子不過也就這些積蓄。
可是如果不便宜的話,他現在為什麼會流淚呢?
傅望昭也發現遲然哭了,他呼吸一滯,身側的手虛握成拳沒有抬起,只說:「給你東西不要,說你便宜又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