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綁著你還是關著你了?」
「搬出去就有自由了是嗎?」傅望昭瘋了一樣掐著遲然的頜骨,「是不是找好下家了,你他媽要搬去和誰住?說話!」
「跟你無關!」
兩個人誰也不退讓地對視著,傅望昭咬著牙,怒目圓睜,信息素和精神力都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來。
半晌,他鬆開了手。
「遲然,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敢背著我和別人搞在一起,你們兩個都別想好過。」
遲然痛得皺起眉,眼睛通紅,十分堅定道:「我不找別人,你放我走。」
「除非我死,否則你想都別想。」
傅望昭將手裡的紙團撇到垃圾桶里,臉上恢復了冰冷和漠然,轉身離開房間。
舅舅說得對,喜歡是最沒用的東西,說不要就可以不要,說換人也可以隨時換人。
他不會步顧若蔓的後塵。
遲然被抽掉渾身力氣一般跌坐在床上,閉上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只能等到合約到期了?可是到那時傅望昭就會放他走嗎?
沒一會兒,傅望昭的房間傳來幾聲悶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遲然起床的時候眼睛下面掛了淡淡的黑眼圈。
他搓搓臉打起精神下樓,迎面遇到方雨,對方將他上下打量一遍,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本來想當作沒看見,但方雨經過的時候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
因為睡眠不足,遲然有點頭暈,這一下讓他踉蹌了好幾步。
他用手捂著肩頭,語氣平靜:「你故意的。」
方雨看見他這副故作可憐的模樣就來氣,陰陽怪氣道:「我哪敢啊,你現在正得寵呢,上將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
遲然抿緊嘴唇,眼睛有些濕潤,但忍著沒有哭。
方雨開始慌了,不就是撞了一下至於這樣嗎,他擔心遲然真的會去跟傅望昭告狀。
要是吹上枕邊風,他的工作就別想要了。
方雨心裡更恨遲然,但還是不情不願地道歉:「對不起行了吧,這點小事你不會跟上將說吧。」
遲然沒有回應,逕自走出別墅。
他去院子裡將跟跟從狗屋裡放出來,黃狗一下子撲上來,圍著遲然又躥又跳,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玩。
看到跟跟的活潑樣子,遲然臉上終於浮出一點笑意。
給狗掛好脖套,他牽著繩準備出去。
但在大門處的人臉識別儀器試了好幾次,調整幾個角度,都無法識別成功,大門也就不能開啟。
遲然有點茫然,他低頭見跟跟仰著腦袋看他,似乎是在好奇和催促。
他只好放下狗繩,回別墅去找齊叔。
「齊叔,門口的人臉識別好…好像有點問題,我開不了門。」
齊叔露出不忍的神情,說:「抱歉小然,是因為我把你的人臉信息從系統里刪掉了。」
「啊,為什麼?」
齊叔沒有說話。
遲然終於反應過來,腦袋仿佛中了一擊,餘震都足以讓他暈眩。
如果沒有傅望昭的命令,齊叔怎麼可能這樣做。
「可是…」遲然想到跟跟那麼期待出去玩的樣子,心都揪起來,「齊叔,你讓我出去…一小會兒可以嗎,遛完狗就…就回來,我保證回來。」
「小然,別為難我。院子這麼大,在這裡遛也一樣,好嗎。」
齊叔說完拍拍遲然的肩膀,離開了。
遲然站在原地,腳似乎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半分。
因為他說想要自由,所以傅望昭就讓他知道真正的不自由是什麼滋味。
確實很不好受。
他努力平復好心情,回到院子裡。
跟跟一見他,就自己叼起牽引繩的這頭遞過來。
遲然胸口悶得慌,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將狗脖子上的繩扣解開。
看到黃狗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揉揉它的腦袋,哄道:「我們今天在…院子裡玩,好不好。」
跟跟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爪子摳摳地面,小腦袋垂了下去。
院子的確很大,黃狗在空曠的地方跑了兩圈,又在草地上嗅來嗅去。
不過遲然能看得出來,跟跟特意避開了藤蘿花架以及其他種的花,像是怕不小心弄壞。
它知道這些不能碰。
是不是在被關進狗屋的漫長時間裡,它理解了自己的主人不放它出來的原因。
看著跟跟小心翼翼的樣子,遲然心裡泛痛,鼻子酸得難受。
他想,這隻黃狗會不會已經經歷過一次被遺棄,所以才害怕做錯事情,以至於再次被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