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晚上抱他更像是任務,等他的肌膚饑渴症狀緩解了之後,她就趿拉著拖鞋回了自己房間。
然後抱著他的被子聞味道。
唐周恆哪怕一身肌肉練到袁清悅的審美點上,抱起來也很舒服。
但他怎麼說也是個人,有一個大骨架的人,抱起來肯定不如軟塌塌的被子抱得舒服。
更何況袁清悅是個無法抗拒毛茸茸的人,她現在每天晚上都要抱著他借給她蓋的那張被子才能入睡。
「小悅,沒什麼事的話繼續睡覺吧,夜裡涼,要蓋好被子。」
唐周恆扶著她重新躺回床的正中央,重新蓋好被子。
袁清悅早就習慣唐周恆這樣其實異於常人過於貼心的照顧,或許是說唐周恆故意讓她這樣習慣的。
但唐周恆並不是完全讓袁清悅像個巨嬰一樣在生活起居上只會依賴他。
實際上袁清悅很聰明,什麼都學得會,哪怕現在讓她自己一個人去野外生存也完全不是問題。
他閒暇時也會教袁清悅學做飯,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比如一些急救和生存上與生物有關的常識。
而唐周恆現在做的只是讓她的生活更舒心更無憂無慮而已,這些她都會做,但不需要她去做。
袁清悅眨著壓根沒睜開多少的眼,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唐周恆給她掖好被子。
她忽地吸了吸鼻子,雙手從被窩裡伸出,突然抓住了唐周恆的手。
「怎麼了小悅?」
袁清悅將唐周恆的手翻轉過來,將他的手心朝向自己,拽著唐周恆的手往自己的鼻尖湊近,「哥,你的手心居然也是香的。」
在她的記憶里,自己還真的沒聞到過唐周恆手心的味道。
手心的味道與肩窩和胸膛的氣味又有些不同,袁清悅抱住唐周恆的手臂,「哥,讓我聞一聞。好嗎?」
「好。」其實不用等唐周恆回應,袁清悅已經抱住他的手在那嗅了。
袁清悅還年輕著,臉頰上還有沒有流失的膠原蛋白,她將唐周恆的手心貼到自己的臉頰下,用臉蹭了蹭,就像剛剛觸手蹭他那樣……
隔音效果很好屋內,清晰地能聽見唐周恆的呼吸聲。昏暗之中,看不到他略微發紅的耳根。
袁清悅每次將鼻尖湊到他皮膚上時,隨之一起來的是她的嘴唇,袁清悅或許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事,所以她也無所謂自己的嘴唇是否碰到了唐周恆的肌膚。
只是每次當唐周恆感覺到她嘴唇的觸感,都會讓他產生一種難抑的情緒。
「小悅你不能……」
「不能什麼?」唐周恆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打斷了袁清悅聞味道的動作,她懵懵地抬起頭,放下唐周恆的手,看著他。
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背著月光的唐周恆瞳色看起來比以往深了很多,就連神態看起來也有些深沉。
袁清悅有些不解,眨眨眼,兩隻手還握著唐周恆的手掌,他的手掌比自己的大了好多,明明小時候差別還沒那麼大的。
「不能,不能覺得別人香就抱著別人吸,除了我……還有家裡人之外。」唐周恆反手握住她的手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袁清悅自從被病毒感染之後,就算體溫依舊處於成年女性的正常體溫範圍內,但比以前還是涼了些。
袁清悅坐起身,臉頰湊近唐周恆,「哥,你是不是總是忘記了時間,覺得我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我都成年好幾年了哥。」
只見唐周恆的眼睫顫了顫,袁清悅接著道:「我確實在情感感知方面遲鈍了些,但我又不是沒有情商也不是沒有邊界感,怎麼可能隨便抱著別人吸呢?因為你是我哥,所以我才會抱著你聞。」
唐周恆鮮少地沒有猜到袁清悅會說出的話,他止不住低笑出聲,「嗯,小悅知道就好。」
袁清悅將他的手放開後,她將自己半張臉埋到唐周恆的那張被子裡,貼著絨面那層。
她繼續推開唐周恆的手,「哥,我聞夠了,不早了,你也快去睡覺吧,我這都已經做了個夢了。」
唐周恆看著他自己被無情推開的手,輕應了一聲,「嗯,小悅,晚安。」
「晚安。」袁清悅還朝著唐周恆揮了揮手。
袁清悅這晚睡得早還是因為第二天早上一早又要去醫院一趟。
最近的天氣都不錯,雖然降了點溫,但日頭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很舒服的。
唐周恆因為要去一趟城郊的個人實驗室處理一下之前出差帶回來的樣本,所以沒法陪袁清悅一起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