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鏡琢磨著他話里的措辭,並未在此事上搭腔,「醫師說要和我說一說醫治方法,在下洗耳恭聽。」
容德固執著自己的話題道:「你忘記了很多事吧?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是嗎?」
褚雪鏡靜了片刻,掀眼對上老醫師胸有成竹的視線,先前維持的表面友善消失殆盡,「你到底想問什麼?」
她不是不知道如果他們單獨交談會給他套話的機會,但顯然這個容德不是省油的燈,與其讓他不斷試探,不如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
以及,是敵是友。
「我比你娘要大上十幾歲,」容德說,「當年你娘帶著你來到北境時,正好是我在王府站穩腳跟的時候,她比我年輕,醫術卻不比我差,我險些以為,她是來搶我飯碗的。」
前鎮北王的父親,也就是衛北臨的祖父對他有恩,因此他甘願留在王府,憑藉一手好醫術回報恩情。
鍾離蘇木帶著夫女進王府的第一天,他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撫州瘟疫事發之時他也去了,和那時的鐘離有過幾面之緣,他會記得鍾離蘇木,一來是因為鍾離蘇木是藥醫谷的嫡傳弟子、傳聞中未來藥醫谷的谷主,二來是她做事沉穩幹練,流露出不符年紀的老成,在撫州治疫上立下頭等大功,是難得一見的行醫天才。
只是他沒想到,那時和鍾離蘇木打過照面的醫師那麼多,她卻仍在見到他的第一面叫出了他的名字,甚至禮貌稱他為前輩,時常找他研究醫方。
那時的容德年紀正盛,雖起初有過危機感,時間長了便不覺牴觸,他們並不是針鋒相對的敵人,而是能夠一起鑽磨醫術的道友。
若說鍾離蘇木和柯韻冉是莫逆之交,那麼容德和她勉強算得上是忘年交,他欣賞這位小輩,不曾料到她會一朝身死,而後夫女不知所蹤。
「你以前還會喊老夫兩聲容伯伯,可惜了。」容德遺憾地擺了擺腦袋,「忘了、年齡大了,到底不如小時候可愛。」
褚雪鏡:「……」
她狐疑地打量著坐在她不遠處的老頭,明明先前衛北臨和柯夫人在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態度,也沒有表現出對她娘的那般熟稔。
「你不僅忘了一切,體內還被下了許多毒,這麼多毒在你身體裡同時共存,」容德眼珠盯著她的眼睛,語氣變得生硬冰冷起來,「你能活到現在,著實是不容易。」
褚雪鏡仍舊只是看著他,不置一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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