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朗星河眼睛瞪圓。隨即一想,自己的原型是狗子,倘若是吃了自己,到底算是吃人還是吃狗?!
「非也。」老夫子解釋,「所謂食人,吃的不是人肉,而是靈根。」
「修行不易,大道艱難,許多修士難耐歲月磨礪,便走了歪路,通過奪取他人靈根來滋養自身,以此提升修為。那一支邪修應該百年前就被剿滅了。」
「哦。」朗星河點頭。不是吃肉就好,怪恐怖變態的。
「那怎麼大傢伙兒都說食人魔來永晝城了,還有小孩兒失蹤了?」朗星河又問。
「有這事兒?」老夫子捋捋鬍鬚,眼露迷茫,顯然作為一個以學院為家,吃喝睡覺都在學院的夫子,老夫子的消息還不如學生們靈通。
然後說道,「大約是傳言吧,倘若城中真出了這等惡事,大掌司肯定會有所行動的。」果然,大掌司的行為活動就是整個學院師生的風向標。
朗星河也丟下此事不談,主動問道,「嚴夫子,今天是什麼樂器賞析,還是古琴嗎?」朗星河還是蠻喜歡這樣的課後興趣班的,老夫子的奏樂給他一種安寧美好的感覺。
「朗同學想要聽什麼樣的樂器?」老夫子笑眯眯問道,非常胸有成竹。
「額.....」朗星河卡殼了,他對古代樂器還真是兩眼一抹黑,除了電視劇里常見的古箏、琵琶什麼的,還真說不出幾個古樂器的名字。
老夫子看出朗星河的窘迫,也不笑話他,和聲講道,「萬物皆可為器,樂器大致可分八大類,石、木、絲、金、革、竹、土、匏。」
「朗同學可細細品味。」說罷,叮咚聲響起,如玉落,如鳥鳴,明亮悅耳,清越綿長。朗星河只覺頭皮一麻,渾身戰慄,混沌的腦子一下清明起來,心緒隨著樂曲清明飄揚起來。
這一次,胡之騰和熊有漁更早放課,兩人來夫子院等朗星河,遠遠便聽到了悠揚的曲調,如同林間流淌的潺潺溪水,而他們的小夥伴兩手托腮,雙目微闔,正聽得如痴如醉。
「嘖,小狼真享受。」胡之騰撇嘴,嫉妒得不行。胡之騰方才因為基礎太差,暴露了前兩年沒有好好學習的事實,遭受了大掌司狂風暴雨般的洗禮。
「今日便到這兒吧。」
一直到老夫子出聲,朗星河才從玉罄的裊裊餘音中甦醒過來。
「謝夫子!」朗星河躬身行禮告別。
看到等在院外的兩個小夥伴,朗星河將書包往背上一甩,宛若脫韁的小狗一般奔了過去。
「今天你們下課早了啊。」
朗星河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卻引來了胡之騰哀怨的眼神,「大掌司嫌我太笨,把我趕走了。」——大掌司的原話是,「你的腦子就像是菌子大亂燉,又亂又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