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遍?!
張明義和范平陽的臉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滿是悻悻。
卻也不敢反駁任何,只恭敬應下,「是。」而後欠身離去。
張明義用力捏緊了手中的粽子。
還好,還有一個粽子,兩個人分食後也不至於會太悲慘難熬。
「將粽子留下。」沈永安喝道。
罪魁禍首,堅決不能被帶走。
張明義,「……」
范平陽,「……」
保不住了!
強忍著心如刀割滴血般的疼痛,張明義只能將那清香十足的粽子放在了另外一個案上,更是和范平陽一同將散落在地上的筆墨紙張皆是收拾好,這才落荒而逃。
不思進取!
沈永安又怒氣沖沖地喝罵了一句,目光落在那枚粽子上。
爭搶這種事情,仔細論起來也是人之常情,但兩個好歹是縣學的學子,家境也都算不錯,為了一枚粽子……
沒出息!
沈永安還在氣頭上,抓起那枚粽子便想擲了出去,卻在手揚起時頓了一頓。
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粽子葉,從數量上看來二人已經吃下去了不少。
此時距離午飯時間不長,在吃完午飯又吃了這般多的粽子後,竟是還要去爭搶這最後一枚粽子……
沈永安突然就有些好奇,到底是滋味怎樣的粽子,能夠讓學子如此?
且這粽子的確正散發著幽幽清香,是他這麼多年端午吃過的這麼多粽子中,氣味最好聞的一個。
吃掉它!
這個念頭在沈永安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第48章
還能吃到嗎
沈永安自詡已到了不惑之年,且自認為從未喜好什麼口腹之慾,無論面對怎樣的吃食,想的無外乎是填飽肚子而已。
但此時……
其實,主要也是想了解清楚,兩個素日品行端正的學子因何會爭搶如此而已,也並非是因為旁的。
沈永安這般安慰自己,下定決心後三下五除二將那粽子葉給剝了個乾淨。
這個粽子是蜜棗的,甜絲絲的氣味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沈永安將粽子送入了口中,片刻後,愣在了原地。
他也算是學富五車,汗牛充棟之人,到了此時,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詞來形容這個粽子的滋味。
只知道此時口中還殘留著些許的糯米香氣和蜜棗甜意,以及「再來一個」的想法。
呃……
突然好想問一問張明義和范平陽二人這粽子是哪裡來的。
但他不能問,絕對不能問。
只是,這粽子,往後還能吃得到嗎?
沈永安從門房出來時,整個人看著有點發蔫兒。
「沈夫子這是怎麼了?」戴昌年看到沈永安這幅模樣,不免嘆了口氣,「沈夫子一定是因為如何教導學子而煩惱吧。」
戴昌年同是縣學的夫子,年歲比沈永安更大一些,二人曾是同一年的同進士,眼下也都在縣學,情誼頗深。
沈永安回過神來,眼皮耷拉了些許來掩蓋心裡的慌亂,只道,「方才有兩位學子爭搶粽子吃,我訓斥了兩句……」
爭搶粽子?
戴昌年聞言臉上的怒意比方才的沈永安還要重,「這般不成體統,的確該罰!我素日時常說,這讀書與僧人修行十分相似,不能說如僧人一般六根清淨,看破紅塵之事,卻也應該做到不被這世俗的許多事打擾。」
「尤其是這口腹之慾,最是需得克制之事,這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口腹之慾最是關鍵,不能讓人被其驅使,竟然為了一個粽子……」
「可惡至極!先不說素日的書不知道讀到哪裡去了,這人也是沒出息的很,一個粽子,能夠好吃到哪裡去,用得著這般想著念著?」
沈永安,「……」
怎麼感覺是在罵他?
「咳!」沈永安拱手,「昨日學生們做的文章我還不曾批閱,先告辭。」
「沈夫子慢走。」戴昌年目送沈永安離去,伸手捻了根鬍鬚,讚許點頭數次。
若論潛心研究學問,一心教導學子,還得是沈夫子,如此孜孜不倦,著實令人佩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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