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日在謝氏族學,謝羨予看到那枚藥囊時的臉色,想到謝羨予那一瞬之間陰鷙的眼神。
原來不是幻覺。
「婉婉不懂事,謝禮有些薄了,這些謝禮林舉人請收下。」
翠竹拿著個檀木匣子進來,打開,裡面整整齊齊九枚金錠。
林晗如芒在背,哪裡敢要,急忙推辭:「這不過舉手之勞,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用不上這麼貴重的謝禮……」
「林舉人還是收下為好,婉婉不喜歡欠人人情,今天你收了這禮,和婉婉也再不相干。」
謝羨予語氣帶著幾分警告。
林晗臉都白了,翠竹將匣子送到他的跟前,他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顫抖著手收下了。
謝羨予聲音冷淡:「翠竹,送客。」
「是。」
翠竹對林晗做了個請的手勢:「林舉人,請吧。」
林晗抱著匣子,神色恍惚的走了出去,臉上已經沒了半分光彩。
-
秋水院。
「大公子既然說要放過姑娘,那此事便是過了,姑娘別再難過了。」素月小聲安撫著。
婉若靠在窗邊,空落落的看著外面一方狹小的院子,諷刺的扯了扯唇角:「放過?他何曾放過我?」
素月喉頭一梗:「可姑娘是被逼無奈,林舉人未必就因此相信姑娘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他興許……」
婉若搖了搖頭:「他怎麼想都不重要了,我和林晗沒有可能了。」
別說林晗還只是個舉人,他便是中了進士,以謝羨予的手段,要整死林晗也不過抬抬手的事。
謝羨予已經盯上了她,她也不想連累旁人。
林晗覺得她情有可原也好,覺得她下賤也罷,都和她再無關係。
她真正絕望的是,她可能走不出謝府了。
次日酉時,翠竹又來了。
「表姑娘,公子讓姑娘去松鶴園學琴。」
婉若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聲音淡漠:「我身子不適。」
翠竹詫異道:「表姑娘又生病了?可要奴婢去請大夫來?」
「不用,我歇著就好了。」
翠竹皺了皺眉,走到床邊坐下,輕拍她的肩:「姑娘這是和公子生氣?」
婉若沒有回話。
翠竹嘆了一聲:「你跟了公子一年,也該知道公子的脾性,公子對誰留過情面?他對你已經很好了。」
翠竹自十三歲入松鶴園,至今快七年了,這是她見過主子最仁慈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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