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裡有事,可他因著那事也沒有察覺。
他柔聲問她:「你那朋友走了?」
被子裡的人沒有動靜。
江聿聞自顧自搖了搖腦袋,掀開被子,湊過去親了她一口,「行,我的錯。」
虞念這才施捨了他一個眼神。
那眸中帶著嗔怪,眉眼間卻是煙波流轉,一副勾人模樣。
江聿聞輕嘆,「說說,這幾天做了什麼?」
江聿聞主動開口,就是在給她台階下。
虞念尋著機會,可不得大倒苦水一番。
從回去那天講起,細細數來這幾天的辛苦。
忙碌但也算開心。
話說著,又講到了今天的事。
忽地一頓,說到那餐廳就不說了。
江聿聞心裡門兒清,順著她問:「後來呢,吃了什麼?」
虞念想到這就開始努嘴,「什麼都沒吃。」
江聿聞盯著她,由她繼續。
「餐都沒上,什麼也沒看見。來了幾個女生,對著我罵了一頓,還……還把我趕了出去。」說著,那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又開始不停灑落。
江聿聞揉了揉眉心,伸手替她擦乾眼淚,「好好說,我聽著呢。」
「人家說我和我朋友窮酸,污染了那裡的環境,拿了張卡包場,讓人將我們清了出去。」
「有這事?」他的眉頭輕蹙,「沒搬出我來嚇嚇她們?」
「哪輪得到我搬……」她啜泣幾聲,「就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才來說我的。」
「認識嗎?」
「我朋友說是程家的,叫程沫。」
虞念的聲音低了下去,眼眶嫣紅的懸著淚,楚楚可憐看著他。
江聿聞不作聲。
難怪今天不對勁,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知道他與程家關係好,想告狀又不敢說,找個由頭讓他開口,這矛頭最後就落在他身上了。
江聿聞勾起手指,輕輕划過她的鼻尖。倏而一笑,說:「程沫就那德行,從小被家裡寵壞了。拈酸吃醋吃到她頭上你可就錯怪我了。」
「我哪有吃醋。」虞念說,「我是生氣……明明都不認識還被罵了一頓。」
「被狗咬了一口你還能咬回去?」他的手停在她的臉頰處,「不用理她。」
兩人的視線對上,空氣里漂浮著對峙因子。
好半晌,虞念垂下眼睫。
她知道,江聿聞這麼說就是沒想替她出頭的意思。
早就知曉會是這樣的結局,江、程兩家是世交,他哪會替她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收拾世交妹妹呢。
虞念在心裡嘆了口氣,話說到這份上,點到為止。
她點點頭,埋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知道了。」
「你現在是我的人,程沫哪敢對你做什麼。心裡真不舒服,趕明兒個我去提醒她幾句,歲數不小了還那麼任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要我教嗎。」江聿聞蜷起一卷她的頭髮,「嗯?我這麼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