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之間什麼也沒有,和別的女人也沒有。」
「都過去了。」分手近半年來反反覆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早在那晚她的歇斯底里中有了答案。
她慶幸那晚自己的坦誠,讓一切回歸原點,讓她現在可以坦然面對江聿聞。
「好冷,我真得回去了。」
江聿聞見她輕輕揉搓著自己的手臂,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急於一時。他想。
「上去吧。」他收回手,「我看著你上去。」
-
第二天,店裡有人送來一束白色山茶。
深藍色的長尾紗覆蓋一圈,花束中有一張金色小卡片,上面只有落款的一個大寫「J」。
想都不用想。
虞念讓快遞員退回去,可對方卻說那邊交代了,如果簽收人不要扔了就行。
山茶不是淮市十二月的時令花,不知道哪來的,鮮嫩的花瓣嬌艷欲滴。
許芙喜歡得緊,說是扔了怪可惜的,虞念便交給她自己處理。
後來,這花變著法子送了一周。
有時候是21朵,有時候是63朵,有時候或許只有孤零零的一隻。
毫無規律。
江聿聞也從不在卡片上說什麼肉麻的話,空白的卡紙上總是只有一個落款。
店裡的花越堆越多,許芙想了個法子,將花束分裝好擺在門口的台子上,由光顧的客人自行挑選。
也不算浪費了。
虞念摸不清他的想法,花照常送,人卻不見他來。
像是不想打擾,可又處處都是打擾。
十二月十號這天,虞念沒像往常一樣再收到江聿聞送來的花。
午後下了場雪,並不大,細碎的白色鵝毛紛紛飄落。
她靠坐在小圈椅上,面朝玻璃牆放空。
江聿聞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來人一襲黑色大衣,難得見他裹上圍巾,頗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他右手手肘夾著本暗色本子。
從外面瞧見她,隨意勾起唇角沖她笑了笑。
虞念在這慵懶恣意的笑容中迅速回神。
「在等我?」
隨著玻璃門上的鈴鐺搖曳作響,他低沉的嗓音應聲而起。
虞念紅潤的臉
上有一絲呆滯,今日她穿了件短款白色羽絨服,襯托得嬌嬌小小一個。
倒是比平時清冷的樣子看起來更親近人些。
江聿聞不免起了打趣的心,說:「還是在等我的花?」
虞念沒說話,揚揚下巴示意他往門口後面看去。
江聿聞早看見了,後排的展示柜上擺放著三四束白色山茶,像是送人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