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心跳忽然加速, 手心也莫名滲出些汗。
很奇怪的感覺,那種帶著羞愧的甜蜜,既為自己拙劣的小把戲被戳破而臉紅, 卻又因為他的偏心而得意。
虞念沉思著,下一瞬從他手裡抽出被包裹的左手。
江聿聞也沒說什麼,淡定的又將手放回被子里。
只是那道熾熱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床邊假裝忙碌的人。
「小悶,坐下來陪陪我吧。」江聿聞突然發出一聲悶笑,「那天倒在地上的時候,沒力氣和你說太多。總怕醒不過來,那可怎麼辦。現在有機會了,你能不能耐心聽聽我的心裡話?」
他在撒嬌。
虞念彆扭地停下動作,擦了擦手心的汗,輕咳一聲,說
:「你說吧。」
「我想問問你原諒我了嗎?」
兩人視線對上,情緒交雜的那一刻,虞念先行避開。
她沒回答,他便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
「好了。」虞念充耳不聞,「你臉色不太好,先睡會兒吧。」
江聿聞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卻還是聽話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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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江聿聞受的那幾刀雖沒傷及要害,但因為他失血過多元氣大損,還需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虞念放下店裡的生意,每天都在醫院陪他,因此見到葉郁和張媽的次數不少。
最初葉郁還不太搭理她,後來見得多了,反而會主動和她打招呼。
只是江聿聞不會讓她們多待,通常過幾分鐘就會讓她們回去。
偶爾來了訪客,也都是打個照面就走。
久而久之,虞念有一種專業看護的感覺。
她也和江聿聞提過,說她這樣子被他奴役,好像免費勞動力。
江聿聞當場就不高興了,假模假勢要從病床上起來,說地方讓給她躺,換他照顧她。
虞念只笑,隨即指使他躺回去。
兩人逗趣的相處模式越來越自然,她也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改變。
一周過後,江聿聞身體好些可以自己下床活動,虞念便被他叮囑著不用天天跑醫院來。
她知道他是怕她累,卻還是打趣說他用完就丟,之後真離開了兩天。
但其實這兩天她也沒閒著,店鋪堆積的瑣事較多,許芙一個人照看不過來。
這頭解決完,又不得閒的開始往醫院跑。
那天下午,趕巧是張媽在陪護。
她沒敲門,站在病房外透過窗戶看了一會兒里面,張媽正在桌邊收拾著五六個毛線球。
「天氣轉暖,您怎麼想起織毛衣了?」
突然的推門聲,伴隨著她清冷的話語,床上和桌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小念怎麼來了?」張媽說著,加快手裡纏線的動作,隨即一股腦把所有東西丟進一個松花綠的紙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