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生氣了?」
突然一個身影蹲在腳邊,他單膝跪地,以仰視的姿態看著她。
虞念原本翹著二郎腿故作冷淡,誰料一隻溫熱的手掌撫上她落地的小腿,隨後力道不輕不重地捏了起來。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不禁一顫,頂著拖鞋尖撞了撞他的手臂,「別動。」
說不出的古怪。
她清清嗓子,將腿放下。
「你今天早上去哪兒了?」
虞念彆扭問完這句話又偏過頭不去看他,可江聿聞瞬間便抓住重點。
「你去找我了?」
她不說話,緊抿的紅唇卻出賣了情緒。
江聿聞伸手,指節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似在安慰。
「我媽去寺廟上香,但葉慕凝進組,程沫出國,她不習慣一個人,身邊只剩盛寶珈了。」
他輕而易舉猜出她內心所想,將她原本懸在嘴邊的質問堵了回去。
虞念心里不快,好像顯得她多么小心眼似的,又問:「那你為什麼也去?我記得你不喜歡這種活動啊。」
「因為——」
他突然收回手在西裝外套的內襟口袋裡摸了摸,「我也想去求平安。」
她搭在沙發坐墊上的右手被他拽過去,掌心朝上,相觸的瞬間,上面多了個紅色四角的平安符。
「葉女士說那裡的平安符很靈。」江聿聞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我希望你平安,即使身邊沒有我也要平安。」
虞念生了一天的氣,堆積在心底鬱悶到吃不下飯。可看著手心的平安符,整個人卻莫名輕快起來。
她覺得自己氣得不值。
視線開始渙散,「平安」二字漸漸虛焦。
她的手心捏緊又放鬆,最後攥成拳頭沒甚力氣地錘了江聿聞一下。
聲音委屈巴巴:「幹嘛對我這麼好。」
其實她是在為自己誤會他找個宣洩口。
僅憑眼睛所見,經過大腦加工,沒聽他一句解釋就開始強加罪行。
明明是無理取鬧,他卻耐著性子一直等她氣消。
有時候她總告誡自己,做人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可經歷這麼多,江聿聞會是不同的吧?
她突然有點難受。
「江聿聞,你愛我嗎?」
前一秒某人還在耍小孩脾氣,後一秒莫名問他這麼嚴肅的問題。
江聿聞被打得措手不及,一時無言。
虞念極其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眼眸,問道:「或者說,你愛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