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姜左把這稱之為「年紀到了」,但遭到了許音的強烈反對,說她們現在正是闖的時候,不要講一些喪里喪氣的話。
好吧,姜左暫時持保留意見。
今天坐了一天辦公室,回到房間,姜左給手機充電,進浴室洗澡,洗完給自己泡了杯菊花茶,又開了個線上會。
做完一系列的工作,她才有空看看其他消息。
YJ:「你公司離我家好遠啊,我坐了一小時的車。」
YJ:「腰酸。」
YJ:「而且司機把暖氣開太大了,還熱。」
姜左把列表從頭劃到尾才瞥到了陳月江的消息。
她回道:「那跟司機說一聲。」
「他是陳清泉的司機。」
「不想跟他說話。」
「剛才那杯普洱好苦啊,我都沒嘗到茶味。」
姜左:「苦就是茶味。」
「是嗎?沒喝出來。」
「我那麼晚喝了茶,一會兒還睡得著嗎。」
「你還喝的咖啡,咖啡也好苦的。」
姜左在看文件,抽空才會回下他。
經常抬頭再低頭的那麼一會兒功夫那邊就彈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線上跟線下的感覺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姜左覺得好笑。
*
第二天下班後,姜左被許音喊出來吃飯了。
她們有個高中同學,姓琨,大家都喊他王棍兒。
那時是個全校皆知的痴情種,追了他們班班花兩年多才把人追到手,最後大學都考在一塊兒,說是模範情侶都行。
許音那時也比較天真,艷羨地跟姜左說希望他們以後能結婚,被姜左掃了一記白眼。
現在看來,姜左這人雖然有時候消極得不像個正常人,但確實慧眼如炬。
時隔多年再坐在一張桌子上,王棍兒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大家都識趣地不問,但耐不過人家喝了兩杯就開始哭。
姜左在旁邊看他哭得抽抽噎噎的:「姜左,到現在我才覺得,你他媽是真聰明啊。」
「智者不入愛河。」姜左嘲諷地潑冷水。
「靠,姜左那時候恨天恨地恨全人類,能不翻別人白眼都好了,你指望她談戀愛?」許音說,「哎姜左,你說得是什麼神仙才能入得了你的眼?嘖嘖,哪天要是談了記得帶來給我見識見識。」
姜左:「那你等不到那天了。」
幾瓶酒下肚,眾人微醺,王棍兒猛地站起來說要忘了班花還要把班花送他的那條手鍊給燒了。
那是兩個人的交往紀念禮物,王棍兒從高中一直寶貝到現在。
「燒了也好,燒了就忘了。」
許音這人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捧場,姜左真的很佩服她的精神頭。
火焰在玻璃桌上飄飄地燒著,好像真的能把承載了所有青春的回憶都焚燒殆盡。
姜左喝著酒,低頭瞥了眼手裡的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