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爆笑了。
「許姐別笑啊,你是姜總的老同學,你不知道她在法國是幹什麼的嗎?」
「不知道。」許音邊笑邊說,「她上次才跟我說她是催債的。」
「真假的?!」
「假的,你們姜總嘴裡沒一句真話,很恐怖的,所以千萬別偷懶摸魚,好好工作。」
「……」
許音亂吹了一通,還想再說說姜左這人平時有多麼離譜,姜左就過來把她拎走了。
姜左喝了不少,但沒醉,讓秘書留下來善後,然後就把許音送去了地鐵站,等人依依不捨地走了,才給鍾易發了個定位等他過來。
這會兒的街道還很熱鬧,小攤販正點著燈翻炒著油鍋,吃串喝酒的人在路邊零零散散地坐著,是獨屬於冬日夜晚的市井氣。
「…啊。」
「怎麼了?陳月江,你看見啥了?」
姜左隱約間聽見了個熟悉的名字,抬頭就見不遠處的小吃攤前站著一伙人。
四五個人把一個少年簇擁在中間,他手裡的手機亮著屏,屏幕光打在他臉上在細瘦的脖頸處投下一片陰影,他熟視無睹,一動不動望著姜左這邊。
不知道他轉頭去跟同伴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姜左看見他朝這邊一步一步走來。
最開始腳步很快,後來卻越變越慢,直到到了她身前四五步靜止不動。
「這麼巧?」姜左跟他打招呼。
陳月江輕輕「啊」了一聲,點點頭。「不巧。」他眼睛垂下來沒看她,「我學校在這附近。」
「是嗎?」姜左沒注意。
「嗯。」陳月江卻認認真真地點了下頭,「就五百米,你上次來過的。」
姜左說:「我對這片還不太熟。」她往陳月江身後看了看,剛才那伙人已經走了。
「我同學。」他說,「本來是出來吃晚飯的。」
「那你還不跟他們去?」姜左笑道,「我可是吃過飯了的。」
「……看就知道。」
陳月江皺了下眉,手指揪了揪額發。
「一股酒味。」
「大人總是要喝點酒的。」
「……」
他站在姜左跟前,既不說自己來幹嘛,也不走,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像有所顧慮,又像在為什麼而煩躁。
這個時期的少年肯定是有很多煩心事的,但姜左早就過了和別人玩猜心遊戲的年紀,她看他直挺挺地立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就道:「外面風大得很,我進地鐵站避避風。」
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陳月江哦了聲算是給她的回應。
姜左轉身坐扶梯下去,身後也傳來什麼人踩上扶梯的聲音。她沒回頭。
鍾易給她發消息說自己還有三分鐘到。
她回了句「等我五分鐘」,熄滅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