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顯得很沉默,但有時又表現得很頑劣,姜左不知道哪一個算是真實的陳月江,也許兩個都是,也許兩個都不是。
陳月江是個很複雜的小孩。這是姜左目前的結論。
到了家,說好的放了菜就走,陳月江又說有很多東西都得放冰箱怕姜左不知道,於是就又等他把菜一一放進了冰箱,又把瓶瓶罐罐放進了廚房。
陳月江是個習慣不錯的人,每個東西放在哪裡、怎麼放,他內心似乎有一套自己的準則。反正最後所有東西看上去都整整齊齊、賞心悅目,像賣家秀里才有的那種廚房布局。
姜左在旁邊看得摸了摸下巴,等他弄完了才問他:「你吃過晚飯了?」
陳月江低低「啊」了聲,像才想起來有這事一樣:「忘記了。」
「那路上買點吃的再去學校。」
「我會做。」陳月江今天在超市還買了條圍裙,黑色的,他拿過來邊往脖子上套邊說,「借用你廚房五分鐘。」
姜左問:「什麼菜只要五分鐘?」
陳月江系好了圍裙,眯起眼沖她笑了下,那樣子很像是向別人炫耀自己捕獵成果的小動物。
「蛋炒飯。」
陳月江的五分鐘說多了,差不多三分鐘他就炒完裝了盤,姜左看得出來他吃的速度是比平時快了一點,但仍舊規規矩矩的,沒有聲響。
但姜左的視線一旦多在他身上停留幾秒,他的速度就會越來越慢,索性最後她就只看手機了。
該說不愧是男大學生,滿滿一盤他五分鐘就吃完了,最後規規矩矩地拿紙巾擦乾淨嘴,又把桌子收拾了,然後跟她說:「我弄完了。」
姜左忽然有種自己是他的監護人的錯覺,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向自己匯報,但她和他實際上也並不是監護人與被監護人的關係。
到底是什麼關係,姜左也不好說。
這感覺有點像下雨天你允許了一隻流浪貓進入你的房子躲雨,但實際上你並不打算收留他,但他卻就此賴著不願意離開了。
鄰居問這是你的貓嗎,姜左就會像現在這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本來,她最開始連讓貓進來的打算都沒有,但看他在自家門口的地毯上蜷縮成一團,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己,好像在說讓我進來吧就進來一下下。姜左上學時從來沒對學校的那幾隻流浪貓產生過任何想法,她理解不了許音被貓爪子扒拉時會直呼好可愛,也理解不了她畢業後橫跨一千多公里也要把貓帶去找工作的行為,但現在,姜左看著地上的貓,確實就這樣有點沒忍住地開門讓他進來了一下下。
車庫裡停著的車不見了,鍾易剛才發消息來說他女兒在家裡發了燒,他老婆在上夜班,姜左就讓他把車先開回去了。
陳月江聽完她說的,是有點驚訝的口吻:「他原來結婚了啊。」
「他都三十四了,結婚了也不奇怪吧。」
陳月江「哦」了聲,這次聲音小了很多。
「那你不結婚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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