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左。」
他說。
「你喜歡我吧。」
「喜歡我,好不好?」
姜左看了他一眼,他仍望著窗外。
城市繁華耀眼的夜景燈光倒映在他眼中,好像碎成了一片星河。
到家的時候,陳月江已經能站起來自己走了,所以她讓他先回了房間,然後找了醒酒藥過去給他。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進房間的時候,陳月江已經脫掉了外面的襯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正坐在床邊望著檯燈發呆。
姜左把醒酒藥遞給他,他就接過來抬頭咽下去。
然後在姜左離開之前,抓住她的左手,把手指一點一點伸進她的指縫裡,輕輕地扣住。
他一言不發,臉上甚至沒什麼表情,如果不看姜左的手,根本不會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姜左頓了一會,換了一個站姿,低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陳月江道:「你那天讓我好好想想。」
「我想了。」
「想過了。」
姜左看著他的手,少年的手腕筆直削痩,在燈光下,骨骼的凹陷處有小小的陰影,青色的脈絡在白皙的皮膚下若隱若現。
這是一隻沒有經歷過多少世事的手。
跟她有著十一年那麼大的時間距離的手。
「你想了?」姜左用拇指在他的青筋上輕輕摁壓,慢慢地問道,「想好了?不會後悔?」
少年皺了下眉頭,抬頭盯向她的眼睛。
「你好囉嗦啊。」他輕聲說。
他甚至有點不耐煩,因為自己的覺悟遭到她輕飄飄的質疑。
少年才十八歲,很白,也很瘦,黑色的背心緊緊貼在凹陷的腰身上,剛才趁姜左離開時去浴室簡單洗漱過,褲子被他卷到膝蓋,少年瑩白的小腿松鬆散散地伸到床外,沾染著未乾的濕意。
陳月江應該是屬於少見的沒有體毛的類型,手腕往上,整條小臂都白白淨淨。因為太瘦了,肩胛骨隔著布料微微凸起一點,像是蝴蝶的翅膀。
姜左看了一會,放開他的手,他抿緊嘴唇,往後坐了一點。
臥室溢滿了昏黃微暗的光。
姜左讓他脫了鞋坐進床里,在床頭支起雙腿,把身體往後倚在床頭。少年的小腿肌肉緊繃,隨著往後的動作,背心掀起一個邊角,露出冷白又有些泛紅的深陷的兩個腰窩。
他出了一點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房間裡太熱。
汗水落進腰窩,滑落到腰際在褲子上浸出一小粒深色的痕跡。
姜左靠近了他一點,他抬起手臂抓住她的肩膀,手指尖彎曲起來,弄皺了她的衣服。姜左看見他把嘴唇抿得很緊,腳趾悄悄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