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但我沒有想利用他。」姜左說,「我要真想利用他,太子爺現在早就身敗名裂了。」
陳清泉的眉頭微微抬高了,這個男人笑意吟吟的假面終於在這時有了一絲龜裂的跡象。
「我只是覺得,為了防止他再和我接觸就不讓他出門不讓他上學,是對他很不公平的一件事。」姜左說,「你打算讓他繼承多少你公司的股權?如果你不想給,又不讓他上學,那以後打算讓他餓死在街頭嗎?」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我也只是忠告。」姜左說,「這段日子太子爺不好受吧?畢竟網上都在說你們盜用客戶信息進行網貸網賭洗錢的地下勾當,已經有不少人流入了我們這邊的市場,再這樣下去,那個大投資商就得撤資了。」
陳清泉盯著她,面無表情。
姜左笑了下:「讓陳月江回去上學,以後我不會再和他接觸。至於網上的輿論,你只要答應,我可以讓他們把熱度撤了。後續你那邊要怎麼處理,就不是我該管的事了。」
反正損失已經造成,陳清泉公司的股票已經跌了有一陣了,現在姜左再來說這些也不過是亡羊補牢。而且再給陳清泉一點時間,他自己就能處理好。
「那你對他也有點太好了,」但陳清泉仍然眯起眼睛,似乎真的產生了一絲好奇,「你圖什麼呢?」
「是啊,我圖什麼?」姜左說,「就當是為了宋笑吧。他肯定不希望當年那個小孩到現在還對他抱有愧疚,愧疚到影響了自己的人生。雖然這完全是你們父親的錯。」
陳清泉氣得嗤笑一聲,他無話可說,因為姜左的一系列行為完全讓他不可理解。
「我希望姜總說到做到,不要再和我弟弟糾纏。」
姜左說好。
她站起身走出門,門口有一道人影,她掀開帘子就看見陳月江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
他看著她,雙眼漆黑,面無表情,姜左無法從他臉上辨認出任何情緒,但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說。
他往後退了半步,姜左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宴會結束得很快,媒體像潮水一樣褪去時,姜左也坐上了司機的車。
鍾易問她感覺怎麼樣,姜左說感覺真累。
其他人的車子在陸陸續續駛出會場,他們在後面排隊等著。
姜左就想起剛才在包間裡和陳清泉說的話。
陳清泉大概從來就沒想過姜左會對陳月江有什麼過度的想法,他堅定地認為姜左從始至終對陳月江的種種接觸都是為了對付自己。
而陳月江,他缺愛,他羨慕童年玩伴擁有的感情,所以他也想要擁有。
這就是姜左從陳清泉的話里得出的結論。
陳月江缺不缺愛姜左不知道,但她也覺得陳月江是把對宋笑的某種執念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姜左才想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