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左在醫院躺了四天了,前兩天她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收拾陳清泉,後兩天卻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忽略了陳月江的
心理健康問題。
小孩畢竟才十八歲,還沒有到經歷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的年齡階段,所以他對姜左這次的事故就有點反應過度。
現在想想,當年最衝擊姜左的其實也不是爺爺奶奶的去世,是她某個高中同學得了癌症死了快一年了她才從別人口中知道這個消息。她那時剛上大學。
這種感覺很奇妙,你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你甚至想不起來她的臉,但你聽說她去世的消息時又忽然覺得你倆好像昨天才見過面,你會想起很多和她相處的細節。
後來這種事姜左慢慢經歷了很多,那些十八歲時想都沒想過的有關死亡的事突然非常具象化地出現在生活里,到姜海升死的時候,姜左其實已經沒有很多特別的感覺了。
這幾天的陳月江讓姜左有點想起了曾經的感覺。
那是一種極其無助,無助到不知道該向誰求助,連發泄都顯得十分無力的感覺。
所以姜左在剛才的電話里告訴陳月江,他不用做一個很聽話的小孩,事實上,姜左並不會對他有很多要求,他只需要做自己覺得不會後悔的事就可以了。
哪怕姜左這次真被撞死了,陳月江要給撞她的犯人車裡安個定時炸彈或者把剎車搞失靈,說白了,那也都是姜左管不了的事。
不過鑑於她現在還活著,所以她還是想稍微管一管。
太陽慢慢落到山背後,一位訪客敲開了姜左病房的大門。
陳清泉來得很突然,手裡卻還捧了一束花。姜左問他來干什麼,陳清泉笑得滴水不漏地說。
「來看望姜總。」
他說她碰上了這種事故很不幸,好在護士說她沒什麼大礙,他露出一副痛惜的表情,好像巴不得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姜左覺得他應該真挺後悔的,好不容易狠下心撞了對頭公司的老闆,結果這老闆不僅沒全身癱瘓動彈不得,居然再躺一周就要出院了。
你說這事兒多好笑。
要不是還躺在病床上,姜左應該還能再聽他說句話。
她打斷了陳清泉,平淡地告訴他準備好被起訴接受公安的調查。
陳清泉的表情停在臉上沒有吭聲。
姜左說:「交通事故跟故意殺人的定罪量刑還不太一樣。」
陳清泉問:「你有證據嗎?」
姜左說:「錢能解決很多事,太子爺應該最明白這個道理。污點證人還能從輕處罰,那人是姓張,叫張行來著吧?還是說太子爺有什麼能讓他為你賣命的把柄在手上嗎?」
陳清泉的笑容漸漸消散,表情變得有些僵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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