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一點光源的黑暗中,陳月江坐回她邊上時的動作莫名變得很慢,慢得幾乎感覺不到旁邊沙發被重量壓了下去,他像一隻馬上要被關進籠子裡的躊躇的動物。
「你今天……工作累了?」陳月江問。
姜左閉了眼睛,又緩緩睜開:「是有點,不過還好。」她放慢聲音說,「寶寶給我過生日,我就不累了。」
陳月江在黑暗中眨了好幾下眼皮,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過了一會,他動了動嘴唇,用小小的、近乎低喃一樣的聲音問:「姜左……我能親一下你嗎?」
姜左給了他一個請便的手勢。
陳月江就慢慢地轉過身來,慢慢地靠近她。
少年的臉沒有死角,哪怕近距離的這樣放大了看,也是毫無瑕疵的,漂亮得如同一枚寶石。
姜左感受著少年微微遲滯的鼻息湊過來,到了自己鼻子面前,他鄭重得如同一個跪在十字架前虔誠祈禱的信徒一般閉上了雙眼,最後姜左卻只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掠過了一抹一觸即逝的溫熱觸感。
姜左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原來寶寶說的親,是親額頭啊?」她低問。
陳月江默默無言,黑暗中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不過能感覺到少年似有似無的緩慢的吐氣聲。
「自己把衣服脫了吧。」姜左溫聲對他說。
少年似乎是滯了一滯,然後動作緩慢地低頭,指尖兒勾住了自己的衛衣衣角,兩手交叉著往上一抬,雪白削痩的身體下凸起了微微的肋骨形狀,他動作不算慌忙也不算緩慢,褪去上衣後,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丟到了地上。
「還有褲子。」姜左說。
陳月江這次滯遲的時間短了一些,他跪在沙發上,一隻手撐住沙發靠背,另一隻手伸下去從褲子的鬆緊帶那兒往下拉,露出大腿膝蓋,最後是小腿腳踝,然後褲子就被他一氣拉了下來。
他現在身上只剩一條黑色的內褲和一雙襪子。
整個人幾乎是光著身子沐浴在夜景的朦朧燈光里,面前坐著的是衣冠齊整的姜左。不過好在這裡是高層,不用擔心窗外有其他人的視線。
接著,姜左又說了兩個字,陳月江聞言有點僵硬地把手往下伸,慢騰騰地要褪去最後一點遮擋時,他不像前兩次那樣乾脆了,手指尖勾住了布料,遲緩地一點一點往下拉。
布料勒著大腿的軟肉,因為被人扯著,所以勒出了一條淺淺的凹陷。
最後內褲也徹底落到地上,姜左看著跪在沙發上,抿著嘴唇的陳月江,不禁笑了。
她關心地問:「冷嗎?」
陳月江看著她,搖了下頭。
「那你過來吧,」姜左說,「自己挪過來,到我身上來。」
陳月江沒吭聲,跪著一點一點挪到姜左身側,抓住她的肩膀,借著一點力氣跨坐到了她的腿上。
他的身體果然還是有些僵硬。
姜左兩隻手落在身側,動也沒動,她只是看著少年漆黑的瞳孔,依舊用著溫和的語調。
「你自己親我試試呢。」她說,「嘴。」
脫光衣服坐到她腿上都勉強能做,但陳月江對於主動親她這件事似乎有一點慌張,有一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