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羅曼需要一個人,一個足以能掌管他的賭場,保證他安享晚年的人。
這個人就是姜左。
當年姜左才跟在羅曼身邊時,曾見過他把苦苦哀求的人手腳打折、切耳挖眼, 手段極其殘酷,她以為這樣的人,即便衰老也不會畏懼死亡。
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秘書沒把姜左送回家,姜左的幾個熟人今天在酒吧請她過去喝酒,所以姜左就麻煩秘書順便把自己捎了過去。
才下午六點酒吧里就鬧哄哄的,男男女女都喝得微醺。
姜左坐上卡座,幾個朋友已經在旁邊喝得熱火朝天,他們隨便聊著一些話題,最後聊到舞池裡律動的男男女女。
一個人沖姜左嬉笑:「姜,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好不容易回來了,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姜左拿起酒杯笑笑:「我只是來喝酒的。」
「喝酒不配美人可是損失。」那人說,「還是你回中國一趟,有人了?」
姜左跟他碰了碰杯:「你們玩。」
說完她就靠回卡座上自己喝自己的了。
這個圈子裡的人大體都好賭,還愛玩,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換是常事,於是他們就把姜左不愛玩的脾性歸結於她到底是亞洲人,比較保守,所以勸了幾句見她興致缺缺就放下酒杯自己獵艷去了。
姜左晚上九點多回的家。
今天也喝了很多酒,她去洗了個澡出來,準備看看書再睡覺,手機在這時震了震。
是陳月江給她發了張照片。
一張透過落地窗拍的微微泛灰的天空。
「天亮了。」
中國現在差不多凌晨四點,也是該天亮了。
「怎麼這麼晚還沒睡覺?」她敲字回道。
陳月江的回覆很快。
「熬夜做模型去了。」
「準備睡的時候天都亮了,睡不著……」
姜左讓他現在去睡,睡兩三個小時也比通宵強。
陳月江過了一會給她發來了一串省略號。
不知道他在那邊是什麼表情,只知道他沉默了快兩分鐘,才慢吞吞地又打了一行字過來:「想看姐姐的臉。」
因為陳月江很忙,姜左也很忙,這四周里兩個人基本沒什麼時間視頻,頂多打打電話,聊個十來分鐘,最多的時候還是發消息。
有一次掛著電話陳月江在那邊做自己的作業,等姜左準備跟他說掛電話時,陳月江卻沒了聲音,貼近聽筒才能聽見他細細的、均勻的呼吸聲。
姜左乾脆就沒有掛,一直到她晚上回來準備睡覺的時候,陳月江才被那頭的鬧鐘吵醒了。
他睡醒的時候懵著,直到姜左出聲喊他:「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