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看看雨,無聊打發時間罷了,不會著涼的。」
溫明月翹起唇角,漾出一模美艷無雙的笑意,她本就生得昳麗過人,漫不經心的扯唇一笑,簡直能夠晃花人眼,好似世上女子除她之外,再無人能夠擔任得了「美人」二字。
溫明月雖然嘴上說不會著涼,身體卻乖乖地聽那婢女的話,她關上窗,用一方印有十瓣白蓮的刺繡手帕擦乾淨了手上的水漬,然後尋個位置坐下來,品嘗紅梅端過來的那一碟桃花酥糕點。
溫明月吃糕點的動作很秀氣,指尖輕輕地捏著一塊桃花酥,一小口一小口地細細品嘗,大約是從小到大的教養所致,她僅僅是在吃東西,可看起來模樣說不出的矜貴。
紅梅忍不住直勾勾地盯著溫明月看,好似對方太過於好看,她似個登徒子一般地看痴了般。
溫明月卻誤以為紅梅一直盯著她看,是想吃碟子中的桃花酥,於是她很大方地拿起碟中一塊桃花酥,放在了對方手中。
「想吃就吃,這麼大一盤子呢,我吃不完的,你自己拿吧,想吃多少吃多少。」溫明月的嗓音軟軟的,聲音溫吞道。
紅梅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溫明月的美色所惑,矜貴氣質所蠱,因此沒忍住多看她幾眼,於是便乖乖巧巧地接過對方手中的糕點,她嘗了一口,是挺好吃的。
溫明月又遞給紅梅一塊桃花酥,只是紅梅推脫說自己是奴婢,不好多食主子的東西,因而不肯再接過。
溫明月沒有過多勉強紅梅,她一個人自顧自地享用著碟中的桃酥,慢騰騰地吃了半天碟中的糕點,吃得窗戶外的連綿細雨都停了,雨雖停,不過依舊是陰天,天色灰濛濛的,像是水墨畫中勾勒出的淺色淡筆處。
半晌過去了,溫明月也才吃了碟中糕點的一小半,她一向胃口小,已覺得餮足,不想再吃,又深深地覺得待在芙蓉樓的日子無聊得很,便問紅梅,要不要一起玩葉子牌。
「哎,這日子過的也太無聊了,紅梅,我們來打葉子牌吧?」溫明月巧笑倩兮,她提議道。
「這,奴婢不會。」紅梅擺了擺手,她推脫道。
「我教你啊。」
溫明月的嗓音輕軟,臉上的笑意更甚,她在芙蓉樓這一個月的日子過得極其的乏善可陳,沒有教習嬤嬤的訓誡折辱,也沒有嫖客的叨擾,她困在房間內,每天看著窗外遠處的熱鬧街道,如梭路人,時而看天,時而看雲,今日看雨。
「可我們沒有葉子牌。」紅梅依舊拒絕道,語氣冷淡似冬日的湖水。
「這裡可是芙蓉樓,整個上京最大的銷金窟,我初來芙蓉樓的時候便看到過,像是賭場玩的骰子,輪.盤,麻將等等物品這裡都有,肯定也有葉子牌的。」
在上京,葉子牌在名門貴女之間很是流行,這種玩物算不得賭博,反而是一種風雅之舉,小玩怡情養性,大玩打發良辰。
「好吧,那奴婢這就去問問張掌事,能否找一副葉子牌給姑娘玩。」
紅梅終究是屈服於溫明月的軟磨硬泡與殷切眼神,她福了福身,便趕緊出了房門,沿著迴廊下了樓,朝著張掌事白日常待的場所的方向走去。
寸陰尺璧的時間,紅梅手中拿著一整副嶄新的未使用過的葉子牌過來,進了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