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外表看上去確實是一棵樹,枝葉繁茂,樹幹粗壯,目測要十幾個人才能合抱。
但在樹幹中段的位置,赫然鑲嵌著三個鏽跡斑斑的鐵框,框內一片漆黑。
在樹幹靠近地面的位置,還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邊緣金屬磨損得光滑發亮。
這麼一看,又像是個詭異的機械裝置。
就在她思索間,那個跛腳女人帶著牛頭小孩走入人群。
只見人們互相清點了一下數量,似是人齊了,隨後人群中走出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
那女人三十多歲,表情冷峻,懷中的孩子看起來不過三四歲,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雙手緊緊蜷縮著。
女人緩緩蹲下,將孩子放到地上,反手
抽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刀,毫不猶豫地朝著孩子蜷起的手就剁了下去。
刀鋒落下,血液噴涌而出,濺在女人的臉上和衣服上。孩子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尖銳而悽厲。
祝玖狠狠一抖,本能地捂住了嘴巴。
女人把那血淋淋的肉段扔到一旁,她這才看清,那是一段畸形的胳膊,只有正常人的手掌的長度,皮膚蒼白,肌肉萎縮,像是未發育完全。
接著,女人不顧孩子哭鬧抱起了他,徑直走向巨樹底部的洞口。
沒有絲毫停頓,她雙手一松,將孩子從洞口丟了下去。
幾聲碰撞後,洞口傳來了孩子細微的哭聲,而這機器樹則好像啟動了某種程序,內部轟隆作響,逐漸變得清晰且規律,像是無數齒輪咬合旋轉。
女人對著洞口一跪,雙手撐地,額頭幾乎貼到地面。她的肩膀劇烈顫抖,隨後毫無徵兆地開始放聲哭泣,涕泗橫流,帶著一股絕望的悲愴。
「山神!山神開開眼啊!我的孩子命苦啊嗚嗚嗚嗚嗚……」
眼淚混合著她臉上的血跡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暗紅色的水漬。
她嘶啞的喊聲似乎觸發了某種感應,巨樹的樹幹上方亮起了一排冷藍色的光帶,仿佛一道道掃描線,緩緩從樹頂掃向地面。
頓時,其他人也好像突然活了過來。他們紛紛靠近機器樹,一個個將手搭在樹幹上,開始痛哭了起來。
哭嚎聲此起彼伏,剛剛還面無表情的人們,此時的臉上寫滿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一個個哭得像是死了爹娘。
隨著哭聲逐漸高漲,機械樹的第一個鐵框中間開始緩緩亮起光芒,呈現出一種帶有故障感的閃爍效果,像是某種老舊的顯示器在努力運轉。
隨著光越來越亮,喀拉喀拉的聲音響起,像是機器樹內部的齒輪開始飛速轉動,逐漸連成轟鳴的巨響。
逐漸有圖像在鐵框當中顯現,但是圖像在不斷切換,讓人看不清具體是什麼。
人們看到鐵框亮起後,聲音突然拔高,哭得更起勁了,有人已經開始一邊哭一遍錘著樹幹。
第二個鐵框也在喀啦作響中亮起,模糊的光影開始浮現。圖像中閃現的內容依舊模糊不清,但隱約可見某種複雜的符號輪廓,像是古老的文字或圖騰。
有人哭得青筋暴起,有人在樹旁跪了下來,有人環抱著樹幹,哭得滿臉通紅。
第三個鐵框也亮了起來。
這時,第一個鐵框中,圖像切換的速度逐漸變慢,到最後「咔」一聲,停在了一個符號上。
兩個朝上的半圓上下交疊,一條圓潤的弧線穿過其中。
「是『手』的金文。」祝玖下意識開口。
宋曜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個微表情。
祝玖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好像只是隨口一說。
宋曜回憶了一下她的資料,想起她的職業,研究所的古文字研究員。
那她的夢裡出現這個倒也正常。
他們倆說話間,第二個圖像的切換也緩緩停止,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最終定格在與第一個圖像一模一樣的符號。
隨後,第三個圖像的切換也漸漸變慢。
此時,人群中的哭聲已顯疲態,漸漸減弱。
卻沒想到,第三個鐵框中的「手」字翻下來一半,圖像就緩緩停了下來,像是卡住了,輕輕地上下擺動著。
眼看著第三個圖像遲遲不顯露完整,女人著急起來,她突然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山神!幫幫我的兒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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