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睡不了那麼久。」曲然低聲回道,同時把自己的手錶亮給他看。
時間一模一樣,兩點三十五分。
掃了眼還在睡的其他人,嚴晨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
曲然皺著眉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說:「感覺上,確實只過了一個半小時。」
「難道這坑底的時間是錯亂的?」嚴晨摸了摸後腦勺。
曲然翻了個白眼,一字一頓說:「這是一個科學的世界。」
「那你用科學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光。」嚴晨攤開手。
曲然:「……」
理智告訴她,這個世界沒有時間錯亂的現象,至少在已知的科學體系里沒有。可這光線的存在,毫無道理可言。
嚴晨沒有繼續逗她,他眯了眯眼,仰頭看向密不透風的樹冠,忽然說道:「我爬上去看看,或許能找到光的來源。」
怕打擾到還在休息的人,他往遠處走了走,找了棵枝丫比較低的樹,三步並作兩步,利落地竄了上去。
天坑底的樹十分粗壯,長得又四仰八叉,攀爬起來輕而易舉,就是高度驚人。
曲然仰頭看著嚴晨行雲流水地一路竄到高處,低聲嘀咕:「像個猴子。」
嚴晨選的這棵樹起碼有百米高,他攀爬到大約三分之一處後停了下來。再往上,樹枝變得纖細,恐怕難以承受他的重量。
他蹲在樹杈上,一手扶穩樹幹,輕輕調整呼吸。樹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枝葉簌簌作響。
這個角度往上看,剛好看到一小片沒被遮住的天空。
半空中,竟真掛了個極其耀眼的金黃色球體,看上去就是太陽。
這太陽比在天坑上面看到的更大一點,而且似乎並不在遙遠的天際,感覺離坑底很近。
更高處的天空,被一層灰白色的雲霧遮蔽,看不見更遠的景象。
看久了,眼前出現青黑色的斑點,嚴晨收回視線。
他皺了皺眉,試探性地伸出手,接觸了光。
手心微微發熱,就像是陽光照在上面,溫暖的感覺。
嚴晨拿出異常能量檢測儀,調整了一下方向,對著太陽進行檢測。
檢測儀「嘀嘀嘀」開始瘋狂報警。
拿過來一看,上面一片亂碼。
他清楚地記得,剛進入天坑時,他就用這台設備探測過,當時也是一片亂碼。整個天坑裡,到處都是亂碼,根本無法測出任何正常數值。
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嚴晨嘆了口氣,不明白為什麼坑上還能檢測出數值,坑下就不行了。
這個天坑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壓下心中的疑惑,又從另一側口袋裡掏出指南針,想確認一下方位。
然而,指南針的指針卻像發了瘋一樣,劇烈顫抖、瘋狂旋轉,根本沒有任何停下來的跡象。
盯著指針看了兩秒,他無奈地挑挑眉。
這地方的磁場有問題,他早就料到了。
從樹
上下來,嚴晨走到曲然身邊:「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太陽,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他看了她一眼:「目前來看,這光對人沒有危害,就是亮了點,你先休息吧,我來守著。」
曲然嗤笑一聲,嘲諷道:「你的心也真是夠大的,這麼離譜的事發生了,你覺得我還睡得著?」
可話剛說出口,她又自己猶豫了一下,目光微微閃爍。
這光除了亮了點,確實也沒什麼危險,他們也沒辦法解決。
為了這個東西犧牲休息時間,確實有點不值得。
沒辦法,那就睡吧。
她臉色變了幾變,嘴上嘟囔著著「這麼亮,怎麼睡得著?」,身體卻很誠實地坐到地上。
打了個哈欠,她仰頭靠著樹幹,沒一會就睡熟了。
嚴晨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一邊抱怨,一邊秒睡,嘆了口在她身邊坐下,往火里添了幾根樹枝。
篝火「噼啪」炸開火星,他的臉在火光映照下明暗交錯,眼神逐漸沉了下來。
其實是有些不對勁的。
他天生精力極其充沛,每天只需要三四個小時睡眠,就能保證一整天高強度活動。
可剛才他只睡了一個半小時,醒來時卻覺得精神充沛得過頭,甚至比平時睡滿四小時還要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節粗大,掌心布滿了厚厚的老繭,習慣性地握了握拳,感受著肌肉的緊繃,仿佛這樣能讓他找回一絲掌控感。
風裡來雨里去,刀口舔血的日子過慣了,他早已習慣在生死邊緣行走,很少會對未知的東西產生恐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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