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有些無奈,重新披上了他的外袍,然後全身心地去維持著面前的火堆。
聽元晏剛才的意思,他們今晚似乎是走不出這林子了,只能留在這裡。
不要凍傷&hellip&hellip那就是要一直生著火了?
楚落就這樣一直看著火堆,柴禾燃燒的速度極快,不知不覺間便燒光了,火勢也弱了下來。
寒氣不停地往身體裡鑽,伴隨著襲來的是一股困意,恍恍惚惚間,她仿佛聽見了一個男人悽慘痛苦的叫聲,隔著很遠的距離斷斷續續傳進腦中。
他在痛苦地掙扎,他在瘋狂地求救。
楚落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口中化開腥甜的血氣,痛感令她清醒了許多,立刻用魔氣取來柴禾,添在了幾欲熄滅的火堆中。
【犯不著自殘,犯不著自殘,等你睡著了我會叫醒你的。】
花花的聲音自識海中響起。
舌尖的疼痛還繼續著,聽見這話的楚落默了默。
&ldquo你不早說。&rdquo
火光再次亮了起來,這時候,楚落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尖銳的兔子叫聲。
聲音此起彼伏,尖利得足以激起人一身雞皮疙瘩,像是在忍受著莫大的折磨般。
聽著這聲音,楚落心中忽然一緊,目光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由想起了自己在昏昏欲睡時聽見的那道男人求救聲。
&ldquo怎麼回事,那究竟是兔子還是人?&rdquo楚落皺緊了眉頭,在識海中詢問花花。
【看不出來。】
正此時,那慘叫聲尖銳到了巔峰,又在突然間猛地結束。
就好像是&hellip&hellip斷氣了一般。
火光跳動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突然出現了道小小的人影,正朝著這邊走來。
人影的手中還提著東西,仿佛是攥著一雙兔耳朵。
寒意再次襲來,無形中將楚落面前的火勢壓得越來越低,任憑楚落添柴、用魔氣來維護都無濟於事。
於是她乾脆不再管這火堆,掏出了九節鞭來牢牢攥在手中。
伴隨著那身影的靠近,她的形象也漸漸在楚落的眼中清晰。
是之前那個慘白的小女孩,她手中提著一隻兔子走來,只是原本的白兔,此刻渾身的皮毛都已經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
而這兔子的身體,竟是被成百上千根長而細的鋼針硬生生貫穿,如同刺蝟一般,如今已經斷了氣。
伴隨著小女孩的前進,兔子身上的血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線。
她更靠近了,這下楚落能夠看到她的表情。
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她正委屈地哭著。
&ldquo這不是我要找的兔子,這不是我要找的兔子&hellip&hellip&rdquo
小女孩重複著這一句話,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淚水。
&ldquo你說謊,你說謊&hellip&hellip你說謊!&rdquo
楚落皺著眉頭:&ldquo我哪裡說謊了,講清楚。&rdquo
&ldquo因為&hellip&hellip&rdquo小女孩的臉上仍掛著淚水,但她卻突然咧嘴咯咯一笑,&ldquo你才是我要找的兔子。&rdquo
聲音落下,只聞一陣噼啪響動,火堆中燃燒著的火焰猛然間變成了幽寒的藍色,迎面朝著楚落席捲過來。
好在她早有準備,撐起一道魔氣來抵擋這火焰,同時迅速後撤,想要帶上昏迷不醒的元晏拉開與這小女孩的距離,但當她來到樹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元晏不見了!
魔氣終究抵擋不了這火焰多久,謹慎起見楚落又不敢暴露自己道修的身份,只得被其壓制著連連後退。
藍焰當中寒氣逼人,若是被它擊中了,不使用業火真身的話恐怕會直接凍掉自己身上的皮肉,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控制自己的走位,可偏偏,在這越來越冷的溫度之下,剛才的那股困意又重新席捲過來了。
林子裡,小女孩仍站在原地,她的目光緊緊追隨著楚落的身形,眼中是新奇和興奮的光芒。
&ldquo兔兔乖&hellip&hellip兔兔乖&hellip&hellip&rdquo
伴隨著她宛若誦經般的喃喃聲,湧入楚落身體內的那股困意有如洪水猛獸一般,她再不能抵擋,動作也逐漸變得緩慢了起來,任憑花花在她的識海中如何提醒,也都仿佛聽不見了般。
&ldquo對&hellip&hellip真乖&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