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瞧著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喝著杯子裡的飲料,覺得無聊她又悄悄地再點個冰淇淋。
她才吃了小半碗,手上的勺子就被人抽了出去。
姜早怨懟地看著罪魁禍首。
周樾什麼都沒說,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和盛宴亭說話。
姜早憋了半晌的氣,換了支沒用過的大勺子,正想挖一勺,就又被人搶了。
這回周樾看向了她,「剛喝了湯,再吃冰?」
姜早愣了下,上次她信誓旦旦說沒事,結果晚上就肚子疼的事情仿佛還歷歷在目,她多多少少有點心虛,但還想爭辯一下。
在盛宴亭也停下了筷子,看著他們後,姜早不說話了。
飯吃完後,盛宴亭起身先去結帳。姜早見狀先去上了個廁所。
她洗完手,再出來的時候先看到了站在外邊的盛宴亭。盛宴亭手上還拿著個紙袋,見到她直接遞了過來。
「看你喜歡吃,讓服務員多打包了份。」盛宴亭笑著,「可以回去吃。」
袋子裡是裝好的冰淇淋,另外還準備了冰袋。姜早有些意外,但也沒想太多。「謝謝宴亭哥。」
「謝我什麼,要是回去讓你盛叔宋姨知道你好不容易出來和我吃頓飯還吃不盡興,該說我了。」盛宴亭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兩人對視都笑了下。
知道周樾也開車來,盛宴亭也不送他們了,他等下還要回公司。「要麻煩你把早早先送回家了。」
周樾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手裡的袋子。
她還記得他剛剛搶她勺子的事情,姜早把袋子往身後藏了藏。「我們不回去嗎?」
周樾哪裡能沒看見她的小動作,笑了。「盛宴亭給的?」
他手從口袋抽出來了下,姜早下意識的就捂著袋子往後退了一步。
周樾身體頓了頓,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拿出了車鑰匙。
四目相對,姜早心虛地眨了下眼。
周樾輕嘖了聲,微眯了眼笑得很危險。他重新收回了鑰匙,傾了身靠近她,「小朋友,我們來算算帳。」
「算帳?」姜早腦袋裡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周樾點了點頭,朝她靠近。
他再靠過來兩人就要撞到一起,姜早下意識又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肩膀碰到了什麼。
姜早側過眼,這才發現是周樾墊在柱子邊緣上的手。她仰了仰頭又看向了他。
他真的好高。
似乎是為了配合她,周樾微傾了身。「在你成熟穩重的宴亭面前,要和我保持距離?」
又是這四個字。
姜早心微動了下,勉勉強強地圓話,「我怕被誤會。」
「誤會什麼?」
還能誤會什麼,姜早不躲不閃地看著他,「誤會我們之間那什麼。」
「那什麼?」
周樾饒有興致地低了低頭。
他為什麼能有這麼多問題,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就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姜早抿了下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惡膽,她拉了拉周樾的衣領,示意他再湊近點。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我也是為了你好。」
周樾:「……?」
「你被我包養的事情傳出去,你多沒面子啊。」姜早無辜極了。
「……」
他這屬實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了,周樾很輕地嘖了聲,低頭反而笑了。
他低著頭,離得她很近,近得姜早挪動著腳步又想往後退,就被周樾握住了手腕。
她一下子就不動了,有了上次的經歷,姜早蜷縮了下有點冒汗的手心。「周樾。」
他低低應了聲。
已經傍晚,夜色籠罩,光線顯得昏暗,姜早甚至沒太看清他,但能感受到他薄熱的呼吸。
「牆壁髒,別往那靠。」
那她該往哪靠?
姜早垂了眼,視線落在他微敞開的領口,領口的封邊虛虛地壓在他的鎖骨上,冷沁嶙峋。
她微偏頭的距離,似乎就能靠近他的懷裡。
周樾不知道什麼時候沒笑了,保持著這個距離和她說著話,「我看到盛宴亭摸你頭了。」
姜早腦袋像糊住了一樣,轉得特別慢,聽進去了他的話又好像沒聽進去。
「你別讓他摸你頭。」
姜早抿了下乾巴巴地唇,好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問,「為什麼?」
周樾似乎是笑了下,他的手下滑分開了她的掌心,掌心相貼,是十指相扣的姿勢。「因為,只能我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