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我經歷了一些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紀瓷越是平靜地說出這件事情,靳舟望的心就越發沉重。
他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天夜晚紀瓷蜷縮在床邊,臉色蒼白的模樣。
「今年病情也穩定了很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紀瓷的聲音還在書房裡迴響。
靳舟望緩緩閉上眼睛,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可那晚的畫面像潮水般湧來,一寸寸蠶食著他所有的思緒。
在無數個他不知道的夜晚,她都是這樣一點點熬過來的嗎?
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傳來鈍悶的痛感。有什麼東西在胸腔里碎裂,尖銳的碎片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刺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雙相情感障礙……軀體化……」靳舟望低聲呢喃著,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紀瓷的採訪還在繼續。
「患有這種病的人會陷入兩個極端。一年前是我病情最嚴重的時候,我吃過很多藥,看過很多醫生,可他們都無能為力,因為這是心病,只能自愈,沒人能救我。」
「後來我踏上了旅途,我把歐洲的所有國家都走了一遍,這個過程中我獲得了很多故事靈感。我也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將這些靈感轉化為一部部電影作品。」
「再後來我回到英國,完成了我人生中
第一部真正的電影。人們都說,痛苦是藝術的溫床,我很贊同這句話。《懸崖上的松柏》是我的初作,如果沒有我的那些痛苦經歷,這部電影就不會被創作出來……」
紀瓷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可靳舟望卻聽得心如刀絞。
書房裡安靜極了,只剩時鐘的指針轉動時發出輕微的聲響。
天空突然被一道刺目的閃電照亮,緊接著,一聲尖銳的雷聲在頭頂炸響。
雨點瞬間傾瀉而下,急促而密集,打在窗戶上上發出「噼里啪啦」聲。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靳舟望回過神來,對門外的人說道:「請進。」
只見管家李叔手裡拿著一疊文件走了進來,他畢恭畢敬地遞給靳舟望:「少爺,這是前段時間您要的調查結果,那邊的人剛才才發過
來。」
「辛苦了。」靳舟望微頷首,抬手接過那疊紙,他的手有些顫抖,不知怎的,他突然有點不敢去看這些文件。
可是,他總該要面對這一切的。
李叔離開書房後,不忘關上了房門。
靳舟望翻開文件的第一頁,在目光觸及到第一行的文字後,眼角就不受控制地一點點變紅。
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編成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緊緊包裹著,使他無法掙脫。
靳舟望繼續翻看著手裡的文件,每一個文字都化作一把把尖銳的刺刀,狠狠地扎在心口處,最後只餘下血淋淋的裂口,滲出模糊視線的血液。
不知何時,綜藝早就結束了。夜已深,窗外的雨越來越大,風聲呼嘯,裹挾著雨水瘋狂地撞擊著窗戶。
很快,靳舟望將這一疊紙全看完了,光是文字,已經疼痛到無法呼吸。
他實在是無法想像,紀瓷這三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張,靳舟望張了張嘴,卻發現喉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過了很久,靳舟望的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書房裡響起。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
「對不起……」
與此同時,又是一道驚雷炸響,掩蓋了他的聲音。
不知靳舟望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起身來到書房的保險柜前面,輸入指紋後,他從裡面拿出一個保存很好的盒子。
靳舟望回到座位上,輕輕撫過這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只見裡面赫然放著一本早已泛黃的本子。&="&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9_b/bjZ39.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