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
虞秋硯起床披起外衣來到後院,今日沒有月光,周圍格外的暗。
他就像是一抹黑色的影子,悄悄走過每一個角落。
終於,他在狗籠子旁停了下來。
狗眼睛發著綠光,卻不沖他叫。
虞秋硯面容泛起詭異,他緩緩從身上拿出來兩顆已經枯萎了的白色珠子。
珠子表面無光,軟軟的,像是已經腐壞了。
他隨手一丟,珠子便落到了狗籠里,幾隻狗爭相恐後的搶著。
不出幾秒鐘的功夫,兩顆珠子便了無蹤跡。
虞秋硯終於笑了,隨後把自己那件帶血的衣衫在黑暗中點燃,火光簇簇,卻照不亮他。
有些秘密,就讓它化為灰燼,永遠埋葬。
做完這一切,他才不急不緩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覺到天亮。
……
第二天,縣衙的人來到了王府,點名要找虞秋硯。
原因是在青泓書院發生那件事的時候,虞秋硯當時和唐禹一同在茅房,有很大的嫌疑。
看到來人,虞秋硯害怕的躲到了顧淺淺的身後:「姐姐,我沒有,我怕。」小臉都被嚇白了幾分。
顧淺淺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會去害人,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你們有證據嗎?」她把虞秋硯護在身後。
「現在還沒證據,勞煩公子隨我們走一趟。」
虞秋硯緊緊抓著顧淺淺的衣袖,渾身顫抖,像是害怕極了。
顧淺淺也不想他被人這麼冤枉,既然沒做壞事那便什麼也不怕,她拉著虞秋硯,對著那幾個人道:「我們可以去,希望你們能調查清楚此事,還我弟弟一個清白。」
虞秋硯低下頭,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縣衙內。
唐禹這幾天一直在這裡養著,宰相府也沒把他接回去。
他聽到人的腳步聲,嚇得縮成了一團。
「唐禹,你那天中午在茅廁的時候有沒有遇到虞秋硯。」知縣大人在一旁耐心問道。
唐禹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知縣明了,他看著顧淺淺和虞秋硯:「虞秋硯,那日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虞秋硯舔了舔乾澀的唇,認真回答:「那日我鬧了肚子,在茅房裡遇到了唐公子,他……」
虞秋硯面露委屈,眼睛紅了一圈。
「他怎麼?」知縣追問。
虞秋硯抬頭看了眼顧淺淺,這才說:「他出言辱罵於我,罵我是小矮子……」
罵人!顧淺淺眉頭皺了起來,雖然她同情唐禹的遭遇,但當面罵阿虞是小矮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所以你和他起了衝突?」知縣簡明扼要。
虞秋硯搖搖頭:「我沒有理他,便自己先走了。」
知縣轉頭問唐禹:「是這樣嗎?」
唐禹沒有反應,隨後又突然大喊起來:「是他,他挖了我的眼睛。」
知縣神色一凜,趕緊問道:「是誰?」
唐禹抱住自己的腦袋,止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是誰,我不知道是誰,有人在我後面,有人在我後面……」
「嗚嗚嗚。」
見他語無倫次,知縣大人也很無奈。
此時,一個小捕快進來在知縣耳邊說了幾句話。
知縣點點頭,對著顧淺淺虞秋硯說道:「麻煩二位了,二位請回吧。」
顧淺淺:「我弟弟可以洗清嫌疑了嗎?」
知縣點點頭,他剛剛派人悄悄去搜了一遍虞秋硯的房間,沒有任何問題,也找不到帶血的東西。
「行。」顧淺淺沒有多停留,她帶著虞秋硯往外走去。
虞秋硯撓了撓她的手心:「姐姐,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啊。」
在他們走後不久,宰相府的人突然到了,他們接走了唐禹,並告知不用調查此事了,為了一個庶子給國公府找難堪,實在沒必要。
唐禹就這麼被接了回去,和他的瘋姨娘一起被丟在廢棄的院落里,一日三餐終難果腹。
樓聽寒這幾日也明顯憔悴了許多,眼底黑眼圈漸現,在聽到衙門不再調查此案的時候,他一不小心又牽動了胸口上的傷。
打翻了茶杯。
他想找出真兇,但是宰相府都說不用查了,他自然也是多說無益。
又過了幾天,青泓書院重新開學,大家陸陸續續來到了書院。
樓聽寒為了學生的安全,安排了幾十個護院,每日在各個角落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