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聽寒很是為難。
王氏說:「不管嫡女庶女,只要你看得上,明兒咱們就上他們家提親去。」
樓聽寒拍了拍母親的手,安慰道:「好,我再看看。」
王氏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不急不急,你慢慢看。」
他們的對話自然落入了黎華的耳朵里, 她心裡不舒服,聽寒哥哥這麼優秀的人庶女怎配肖想。
她給樓聽寒倒了一杯果酒, 柔聲道:「樓公子, 這葡萄釀很是甘甜,你嘗嘗。」
樓聽寒極淡的「嗯」了聲,沒去碰那杯酒。
黎華指甲嵌進手心, 她一個公主都對他這麼低三下四了,他怎麼還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這究竟是為什麼?
樓聽寒盯著桌子上的凍糕發呆, 他往下掃了一眼, 發現只有自己的桌上有一盤,想了想, 他端起盤子往顧淺淺的方向走去。
見到來人,顧淺淺很是驚訝:「樓公子。」
樓聽寒點點頭,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你嘗嘗這凍糕。」
她看著盤子裡面像果凍一樣的東西,朝他道了一聲謝。
樓聽寒淺淺的笑了笑,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黎華臉色陰沉,望著顧淺淺的眼裡淬滿了怨毒。
王氏看著兒子的舉動,心裡跟明鏡似的:「寒兒,你是不是還是喜歡淺淺啊?」
樓聽寒沒有回答,但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王氏拍了拍他的手,語重心長:「只可惜淺淺不願意嫁過來,你再看看別的姑娘。」
黎華悄悄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身後的婢女,然後以身體不適離了席。
馬球之爭已經進入尾聲,大家漸漸沒了體力,只有穆洵和秦玄還在相互爭奪,倆人招式狠辣。
不過最終還是秦玄將球打進了洞裡,贏得了金絲鳳凰簪。
拿到簪子的第一時間,他不顧旁人的目光將簪子插到了唐子衿的頭上,聲音低沉:「好看。」
唐子衿覺得這不合禮數,準備拔下來還給他,但被秦玄給制止了。
穆洵順手拔下簪子,他護在唐子衿身前:「秦將軍,子衿是吾妻,你這麼做確實不合禮數。」
秦玄低聲一笑:「唐姑娘喜歡,簪子配美人本就天經地義。」
兩人站在唐子衿身前對峙,周圍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顧淺淺見此從穆洵手裡拿過簪子重新交到唐子衿手上:「拿著吧。」
彩頭風波告一段落,宴會還在進行。
樓清漓終於坐不住了,她想起後花園裡新移植來的紅梅,便想帶虞秋硯去看一看,說動就動,她來到他面前:「你跟我來一下。」
虞秋硯:「樓小姐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
顧淺淺看著面前的姑娘,她推了推他:「阿虞,你去吧。」
他眉頭緊皺,到底是不情不願的起身跟上了樓清漓的步子。
一路上,樓清漓歡快的說著話,但他似乎沒有什麼興趣。
到了後花園,裡面果然開了幾樹鮮艷的紅梅,紅梅傲骨,在一眾鮮艷柔弱的花中顯得尤為突出。
樓清漓笑嘻嘻的望著虞秋硯:「你看,這紅梅是從江南那邊移植過來的,好不好看?」
「嗯。」
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她也沒生氣,又繼續興致勃勃介紹起來。
後面迴廊里走過兩道人影,隱隱約約間虞秋硯聽到了顧淺淺的名字,他猛然回頭,心跳不止,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不顧還在絮絮叨叨的樓清漓,他連忙跟了上去。
樓清漓見此追上他的腳步。
黎華和她的貼身婢女走進一間小屋,虞秋硯小心的趴在門邊,用手戳破了窗戶紙,後面來的樓清漓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連忙回頭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屋子內,黎華交代了婢女一句:「切記,不可露出任何馬腳。」
婢女點點頭:「公主放心。」
黎華漂亮的臉上滿是陰狠,說出來的話宛如毒蛇吐信:「顧淺淺,你真是賤,竟然敢跟我搶聽寒哥哥,今日就是你身敗名裂之時。」
虞秋硯往後退到拐角處,黎華出了屋子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樓清漓還不清楚明儀公主究竟要幹什麼,但看到公主的婢女往茶杯裡面下藥時,她直覺不好。
「幫我個忙,你進去把她引出來。」虞秋硯對著她說道。
樓清漓點點頭,隨後推門而入。
小婢女本就心虛,見到來人,她慌忙收起手裡的藥粉紙,桌子上留下了一小圈粉末。
她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樓小姐。」
「你在幹什麼?」
「公主說口渴了,要奴婢來倒杯水。」
樓清漓也不點破,直接說:「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