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賀蘭的臉便瞬間漲得通紅,他歇斯底里道:
「我如何不配!賀寒舟你不過是個自薦枕席的賤人,仗著謝雲逍的寵愛,如今就來作賤我!」
周圍圍觀的人立即竊竊私語起來。
謝雲逍的臉黑如鍋底,他上去就要揪住賀蘭那廝的衣領想給他點教訓。
「你踏馬說誰是賤人呢?!我踏馬求寒舟睡我他都不願意,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似的上趕著往我身上貼?!」
賀寒舟伸出手攔住了謝雲逍。
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原來賀蘭還找過謝雲逍……
他冷冷地瞪了一眼謝雲逍,「與你無關。」
謝雲逍乖乖退後了,摸了摸鼻子。
他媳婦的眼神莫名讓他心中一寒。
賀蘭的臉色非常陰沉,但他聽到賀寒舟那句「與你無關」,他突然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賀寒舟,你還是這個性子,怎樣,嫁為人妻、雌伏於人的感覺怎麼樣?」
謝雲逍又不幹了。
「你踏馬造什麼黃謠呢,我媳婦什麼時候雌伏……」
但他剛說了一半,就被賀寒舟瞪得噤聲了。
賀寒舟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只聽賀蘭又有幾分瘋癲地接著說道:
「哈哈哈!被貼身嬤嬤背叛的滋味怎樣?還有王媽的孫兒,我悄悄告訴你,早被我趕出了賀家,前陣子已經病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賀寒舟臉色似籠了層寒霜,他默然了一會,片刻後,卻也冷淡地笑了一聲:
「呵是嗎?那我還是得謝謝你又將王媽送回我身邊,若不是她替我擋了一刀,怕是死在送命堂刀下的人就是我了。」
賀蘭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在心中咬牙切齒,王媽竟然又救了這個賤人!
賀寒舟又上前一步,逼視他道:
「榜眼孫立前日已被定罪,整個孫府都被連累地流放邊關,孫立的父母年事已高,昨天便已在流放途中病重身亡,這倒讓我想起來,不知道我那個嬸母,也就是你那身嬌體弱的生母是否可以扛得住……」
賀蘭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賀寒舟,你好歹毒!!」
賀寒舟忍不住諷刺地笑了。
在賀蘭這種人心中,旁人的命都不算你的命,只有自己人的命算命。
他又接著說道:
「哦對了,還有你那位剛剛出生的胞弟,雖玉雪可愛但是年小體弱,邊關苦寒大人都受不住,更何況小兒,恐怕也是個早夭的下場……」
「你!!」
賀蘭幾乎目眥俱裂,他撲上去要推攘賀寒舟,但卻被謝雲逍一把制住了。
謝雲逍拿他跟拿小雞仔一樣簡單。
眼見賀蘭被治地動彈不得,賀寒舟又諷刺道:
「真是難為你,指使王媽投毒,又買兇殺我,可惜天不遂人願,老天自不會讓你這種人得逞……」
賀蘭陰惻惻道:
「我只恨十歲那年沒攔住王媽,以致於讓你這種賤人苟活至今!」
謝雲逍臉色更黑了,他聽不下去了。
賀寒舟的身體問題一直算是他的一個心病,他容不得賀蘭總是提起。
他惡狠狠地俯視著賀蘭,揪著對方的衣領:
「夠了啊,再說這個我削你!」
賀寒舟本來滿臉冰霜,此時卻突地有些想笑,他默默地憋住了。
只聽賀寒舟又啟唇道:
「是麼,若是我早死了,你這個賀探花還當得了嗎?」
謝雲逍也幫腔道:
「正是,也就你這種不要臉的人才做得出來這種事,用寒舟父母的遺產買通考官,頂替他的名次,你不以為恥,反還理所當然!若是寒舟被你害死,你連過探花的癮都過不了!」
賀蘭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喘著粗氣。
他心中不屑。
這些大道理都是狗屁,若是他能成功將賀寒舟殺死傍上謝雲逍,到時候自然有另一番說法。
他有些癲狂地大聲道:
「哈哈哈科舉舞弊又如何,成王敗寇而已,我如今這番形勢自然牆倒眾人推,我只恨送命堂那些草包收了我的錢,卻沒替我殺了你!」
他的話音剛落,謝雲逍大大鬆了口氣,轉手就將賀蘭丟了出去。
「可算說了,憋死老子了~」
佟暉料到他們查舞弊必會找到今科的卷宗查對筆跡,昨日謝雲逍他們剛開始查,禮部存放卷宗的庫房便「湊巧」著火了,庫房裡所有考卷全部被焚毀,一張也沒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