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逍擺擺手,「害,爹,別不信啊,官場還不是就這樣,本質上就是這麼簡單,就這老皇帝那副德行還不好收買嘛,一整個貪財好色的貨色,說真的,他真不配當皇帝,老爹還是你適合。」說到後面,謝雲逍又拍起馬屁來。
「放屁!」平南王怒道。
謝雲逍經常一句在理的話說完,後面就會跟著一大串的聽不得的屁話。
如果說賀寒舟是天然地招人喜歡,他就屬於是天然地討人嫌了。
平南王心情有點複雜
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像誰,簡直像憑空長成,自學成才的討人嫌……
謝雲逍嘿嘿一笑,「我錯了我錯了嘛老爹,我懂得的,這種話不應該說出口……」
平南王臉色稍緩,這還像句人話。
但他剛想點頭,只聽謝雲逍又道:
「放心裏面都知道就好了。」
「……」
平南王哽了哽,他憋了半天,用自己心裡殘存的父愛勉強消化了那種想揍人的暴躁心理。
良久,平南王嘆氣道:
「隨你臭小子怎麼說吧,只一條,你母親那一關怎麼過?」說到此處,他有些無奈起來。
聽他說起這個,謝雲逍也是不自在起來。
每次提到他這個公主娘,他就打心眼裡渾身地難受,他撓撓額角:
「啊公主娘啊,爹你還不知道嗎,那一關我指定是過不了。」
謝雲逍又道:
「老爹,您的意思是您老這一關我是過了是吧。」
平南王:「。」
這臭小子腦筋轉地這麼快,這麼機敏呢?
平南王瞪著謝雲逍,仿佛他的腦袋上長得是個西瓜。
謝雲逍無辜地回望他,還眨巴了下眼睛。見他做作的樣,平南王臉一黑,沒好氣地別開臉:
「我的意見不重要!」
音量頗有些大。
謝雲逍被他吼地一愣,片刻後,復頷首道:「說的也是。」
「。。。」
平南王反應過來後,扭頭對他抱之以怒視:
「什麼叫說的也是?!臭小子什麼態度!」
謝雲逍嬉笑道:「爹您老彆氣了,我也是實話實說……」
平南王抬手便要給謝雲逍的腦袋一下,但,剛巧此時賀寒舟「吧嗒」一聲推門出來,幾人無聲對視了一會。
賀寒舟目光平靜地投向平南王那隻高高舉起的手。
平南王不知怎麼的,竟感到了些壓力。
外人面前也不好再教訓兒子,平南王默默將高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謝雲逍則是狀況外的,他一看到賀寒舟出來,便高興地湊了過去。
「寒舟,你出來了拉?」他甜絲絲道。
平南王也站起身,他沖賀寒舟點點頭,也緩緩走了過來。
「是寒舟出來了,你這是去哪?」
「叫大夫。」
謝雲逍一聽到請大夫便有些激動,「啊?叫大夫?你沒事吧老婆?」
謝雲逍上前緊張兮兮地捉住賀寒舟的手。
平南王目光銳利地投向二人緊握著雙手上。但二人,一個全然不知,眼光半點沒有分給自己的老父親,一個或許察覺到了,但也並沒有撒開手。
對賀寒舟的不樂觀的身體狀況,平南王還是略知一二的,賀寒舟是他一起上戰場出生入死的兄弟留下的唯一血脈,他不得不關心緊張。
因此,鑑於賀寒舟的身體要緊,平南王還是收回了視線,轉而關懷道:
「寒舟,你叫大夫,可是身體哪裡有不舒服了?」
「不是我。」
賀寒舟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你?那是怎麼?」
「是外公剛剛被氣暈了。」
「。!?」
第97章
濟世堂的大夫來的很快, 他觀了觀梁從儉的氣色,捋了捋鬍子,便掏出了幾寸長的銀針來要給梁從儉灸上一灸。
銀亮的針頭閃著冷冽的光, 梁從儉眼皮抖了幾抖, 「及時」醒轉, 很快就「康復」了。
就這樣, 一頓「雞飛蛋打」, 梁從儉與平南王一個裝病無效,一個武力威懾無果,齊齊敗下陣來。二人在梁府門前對視一眼,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平南王長嘆口氣:
「梁大人,今日叨擾了。」
梁從儉也長嘆一口氣, 語氣更是悲涼曲折。
「不敢不敢,好說好說。」
自從知道是賀寒舟「關」的謝雲逍, 梁從儉說話便不如以前硬氣。
二人依依惜別,箇中滋味外人很難知曉。
就這樣, 謝雲逍與賀寒舟的事也算是過了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