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天空再度下起了雨。
不願意腳濕,宋初雪下了車就坐了輪椅,一路進入內場這才起身自己行走。
蕭斯禮體貼,將她的裙擺一一理好,牽手向里走。
或許是蕭斯禮如今也算是一個『名人』,一路過來連帶著宋初雪也吸引到了一些人的駐足觀看。
大廳頭頂是暗紅色的浮雕,四周建築風偏向於古風,但又都是採用了黑、紅以及白三種色調,紅色太過於鮮明,造就了不同尋常的裝修氣氛。
一股濃郁的『紅白撞煞』的感覺油然而生。
宋初雪毛骨悚然,「這個裝修風格,是有高人指點嗎?」
「怎麼了?」蕭斯禮詢問。
「有一種恐怖感。」宋初雪指了指頭頂的浮雕,「你看這些浮雕,像不像是囍嬌,裡面抬著即將赴死的新娘。」
蕭斯禮微頓,無可奈何的托起宋初雪的臉頰,左右檢查過後問:「所以,晚上你睡不著的時候其實都在看鬼故事?然後騙我你已經休息了?」
「……」呃。
宋初雪:「沒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光是自己想像一下就夠嚇人了,第一晚到蕭家住不害怕是因為有小光陪伴。
「跟你說我睡覺了就是真的睡覺了,才沒有騙你呢。」她飛速為自己辯解。
也不知他信了沒有,「怕的話就握著我的手,」輕輕晃動他的手,「或者,我們現在出去。」
「還是留下吧。」宋初雪平視周圍,「我不看天花板就好了。」話雖如此,她緊緊拉住了蕭斯禮的手。
「我看到阿梔姐姐了。」為了防止自己叫錯名字,宋初雪稱呼宋輕梔為阿梔,「那邊應該就是我叔叔畫的畫,我們去看看!」
來到那一排畫前,宋輕梔被一位客人請走,只能宋初雪自己看了。
入眼的是一個小女孩歡快肆意的笑著,在大片大片的麥田裡奔跑的模樣,她的兩個辮子迎風飄揚,嫩黃色裙擺裹挾出豐收的色彩。
麥田邊立著一位中年男人,他左手提著一張白色的面具,面朝女孩,眼神可愛,臉上滿是殷切的希望。
「好可愛的女孩子。」這就是宋輕梔小時候的樣子?
隔著玻璃,宋初雪輕輕撫摸。
另外幾張也都是一家三口各場景的留影。
唯一的共同點,每一張畫裡都出現了白色的面具,其中有一張甚至被幼年時期的宋輕梔當做飾品別在頭髮邊。
宋初雪盯著那張面具長久的看,一股莫名的眼熟從心底蕩漾起來,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心頭涌動的一陣一陣的波紋。
這時,蕭斯禮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表演開始了。」
宋初雪側身望過去。
紅色的舞台上,一道古老的聲音從頭頂悲切的擴散:「今年是大旱的第八年,土地乾裂、寸草不生,河道枯涸、淤泥成磚,為了活命,請神儀式終於開始舉行了……」
黑暗散去,舞台上數人呈原形跪地,統一面朝圓的中心。
那裡一位身穿紅色衣袍的八歲男童被麻繩捆綁而座,他在不斷的掙扎,耳朵被塞上了紅色的布條,嘴裡亦是,眼睛上蒙著一條紅色的綢帶。
「還、還真是這種傳說故事。」宋初雪向後退了一步,慫的結巴了,「我不想看,我們去外面賞畫好了。」
「膽小鬼。」蕭斯禮摸摸她的腦袋,眉眼帶著輕柔的笑意,「站累了嗎?」
「沒有呢。」嚇都嚇的腿梆硬。
跟其他等著看節目的人不同,宋初雪和蕭斯禮是少有的往外走、而不是往裡進的人。
一路往外走,周遭客人說話的聲音鑽進她的耳中。
「這是很古老的一個傳說故事了,你知道為什麼要堵住哪個男孩的耳朵嘴巴和眼睛嗎?」
「為什麼啊?」
「因為那男孩太小了,但是又很符合條件。神明降臨在他的軀殼中,那小男孩會承受不住七竅出血,那血可是聖物怎麼能流出來?」
「哇靠,既然是聖物,一人拿個杯子衝過去接點喝喝啊。」
「喝了原地暴斃哈,你真貪吃。」
「所以真的有神降臨了嗎?」
「傳說里是的,但是跟你幻想的不一樣,可沒什麼俊美的容顏、八塊腹肌之類的,神明降世撐破了容器,祂又只有這麼一個容器,祂的信徒每天都要親自為祂縫補祂的身體,你以為那張白色面具是做什麼用的,要遮住那張四分五裂的臉啊,不然要嚇壞小孩了……祂甚至都不能隨便做出什麼表情,臉會裂開。」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宋初雪嚇的叫出聲,一股腦鑽進蕭斯禮懷中,哆哆嗦嗦叫喊:「快走快走嗚嗚嗚——」
與講鬼故事無異的路人被吸引了注意力,連忙噤聲,沖這邊抱歉笑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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