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說改日定會好好答謝時,卻突然見姜府中走出來一大群人,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面色溫潤,只是步子邁得稍微有點兒端著。
阿意下意識抬頭看去,遠遠地同他打了個照面。
她尚且正在試圖回憶記憶中的那張臉是這樣的麼時,那男子臉色卻瞬間變了,連帶著步子都急切起來,直到越來越近時方重新慢下了步子,臉上震驚散去,只剩下幾分像是疲倦模樣,「既然到了,就進去——」
一句話未說完,似是才瞧見阿意旁邊的人,定睛一看,頓時冷了臉,後半句腔調也急轉直下,「陸岑?!你為何會在這兒?」
阿意眉頭蹙起,不明白他這副質問的態度是從何而來,果斷抬眸看向姜成,「陸大人是受了我外祖父之託,送我至京城的。」
未曾想到她出來為旁人說話,姜成愣了瞬,及至回神後又瞧見阿意側開步子明顯是擋在陸岑前面的模樣後——
一個恍惚間,突然想起多年之前的某個下午,那是他和敏英成親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起了爭執,當著下人們的面,敏英擋著陸岑面前,冷著臉對自己開口,「姜成,不是陸岑的錯。」
呵,對,不是陸岑的錯,都是他姜成的錯,是他偷了別人的東西,他活該什麼都得不到——
「大爺!」
「快,大爺暈倒了,快抬進去!」
「來個人喊大夫去!」
啊,這就……暈了?
門外,阿意一臉迷惑,這下是著實有點兒搞不清楚狀況了?
……
此時此刻,宮中——
門上裝了厚重的帘子,屋內四角都擺了暖爐,但靖安王燕霽身上厚重大氅仍是未曾脫下。
他臉上比起上個月又消瘦了些,雙頰上也不見血色,開口每講幾句便會停下來緩口氣。
燕昭抬眸看去時,眉頭忍不住蹙起,隱含擔憂,「這些我自己看便足夠了——」
燕霽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我同你講著,總是要快些的——咳咳——不用擔心我,每年天冷時都如此,待天暖自會好轉了,咳咳!」
他低頭喝了口茶繼續道,「等會兒景遠應是就到了,我讓他提前將十六年至二十年這幾年來各地關于田稅起的一些爭議都做了整理——」
話音還沒落地,外面小太監的聲音便已經響起,「奴才見過鍾大人——」
看見來人,燕霽略微向前傾了傾了身子,笑著道,「正說起你呢,你今日怕是不到宮門落鎖的時辰都不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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