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揉揉眼,嘀咕道:「這酒窖太暗了,看東西費勁得很。」
江火抬手止住她的動作,溫柔說:「別揉得太狠,一會兒眼睛該難受了。」
時煙蘿點頭,這才發現門口的動靜小了些,也許是賊人怎麼鑿都破不開那門,再糾纏幾番便徹底離去了。
「那門終於消停了,再敲下去我耳朵也要出問題了。」她說道,唇角一彎,終於露出點劫後餘生的笑意。
江火輕笑了聲,垂下眼帘不知想著什麼,面上看起來沉靜如水。
方才那敲門的人,言辭間並不牽扯苗疆,甚至話里話外沾染了些玉國的口音,可在外面追殺他們的,卻又的的確確有苗疆人。
聽說玉國近些年很不太平,皇帝昏聵無能,貴族膏粱只顧享樂,魚肉百姓以至下層戰事頻發,故而寧樂侯平叛的同時,仇家也比比皆是。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潛逃的部分北疆人,與玉國那些叛軍糾葛在了一起,玉國人想要報仇雪恨,北疆人想要禍水東引,共同促成了這次的禍事。
他們想要再次挑起苗疆和玉國的爭端,好從中牟利?
江火眸底微沉,目光不自覺攀上幾絲陰冷。
苗疆在他手裡已歷四載,早不是當年那積貧積弱的模樣,他也並不懼玉國的勢力,更加不在乎自己惡名再多遠揚。
可將主意打在他頭上,這些人當真是……不錯。
他勾了勾唇角,冰冷的暗芒在眸子裡閃爍,面孔驟冷。
時煙蘿忽然就感覺周遭氣息稍淡,一股子莫名的寒意襲來,她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打著哆嗦哈氣道:「這地底就是陰涼,江火你冷不冷?」
江火迅速回神,剛想說並不冷,可時煙蘿卻忽然抬指碰了下他的手背,瞬間被嚇了一跳。
她蹙著眉心,語氣擔憂道:「你的手冷得像冰塊,要不咱們往裡走一段,權當活動一下?」
他臉部的線條柔和了幾分,細長的眼裡好似盛著波光,低頭看著她說:「好,都聽郡主的。」
二人相視而笑,時煙蘿本想去壁上拿盞銅燈,卻不料燈盞高懸,她試了幾回都沒有夠到,最後是江火傾身而至,抬手輕而易舉將它取下,輕柔體貼地含笑把盞。
那盞豆燈晦暝,而他肌膚蒼白若雪,微笑時眉眼微彎,眼角的紫色鳳尾蝶在燈火閃爍下,宛如有了生命般,隨著睫毛的眨動而昳麗起來。
「郡主小心腳下,這種小事,我來做就好。」江火緩聲說,又輕輕抓住了時煙蘿的手腕,看著她柔聲道:「這酒窖雜亂,地面怕有妨礙,我牽著郡主走如何?」
時煙蘿點點頭,情不自禁被他主導著,溫熱的指尖如同觸碰到沁涼的冷玉,此刻的心境卻並不如方才一樣,驚訝於他掌心的寒冷了。
江火牽著她緩慢走著,寂靜的酒窖內只有彼此的腳步聲,時煙蘿眼睫不停眨動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緊張。&="&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