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思著,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千萬不能懷孕了。
「郡主,不是說避子湯要……房事後立即吃才有效?這樣子,真的有用嗎?別到時候傷了身子啊……」佩兒擔憂道,忍不住就規勸。
時煙蘿看了眼那氣味奇苦無比的湯藥,搖了搖頭道:「尋常避子湯自然是得事後服用,可我在古籍上翻閱許多,找到了一個方子,只要半月內服用皆有效,上回葵水是五日前,然後他又過來……總之為保萬無一失,還是喝了它吧。」
隨後,她不等佩兒說話,便端起那碗避子湯,才入口便覺得苦到了極致,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第一口就喝不下去,時煙蘿一個乾嘔,全吐了出來。
「這是人能喝的東西嗎?也太苦了吧?」她咳嗽道,想到這藥才粘上舌頭,自己已經如此不耐,那一碗可怎么喝得下去啊!
佩兒心疼她,囁嚅說:「要不別喝了,這東西指不定多傷身呢!」
時煙蘿嘆了口氣,心裡頭忽然存了點僥倖,待會兒他要是過來,必須得約法三章。
這麼想著,她擺擺手,嗓音虛浮道:「倒了去吧,這苦我可一點都吃不得……」
正說著,忽然聽到牆邊傳來一聲落地的動靜,時煙蘿心想這下壞了,怎麼就碰上他過來了?
她忙不迭讓佩兒把那避子湯倒進盆栽里去,可卻敵不過他的腳步,佩兒的手又被什麼東西打中,她吃痛地大叫一聲,手上的避子湯就這麼灑在了地上。
「江、江火?」時煙蘿嗓音顫抖道,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出現在房內,頓時驚得手足無措。
苗主入上京皇宮,此刻該有許多應酬才是,他好端端不顧全兩國禮儀,跑過來尋她作甚?
江火細眼微眯,深邃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片上,確認過時煙蘿沒有喝下去後,神情里的陰霾才緩緩散去。
「我聽莫辭說,你在喝避子湯?」他緩步走來,每一步都好似壓著烏雲,眸光晦暗又隱忍。
時煙蘿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身邊應該是被他安插了眼線,又一看他那陰沉的臉色,頓時有點慶幸,自己還好沒喝。
萬一一碗真下肚,指不定要怎麼鬧呢。
事情被人發現,時煙蘿此刻自然是有些心虛的,她都不敢抬頭看他,只垂著目光,看向別處,眼睫眨個不停,嬌柔的面上氤氳著怯弱,偏生她模樣杏面桃腮,如此別有一番欲拒還迎的風情。
江火先是定定看了看,隨後瞥了眼佩兒,那小丫頭好似見了鬼一般,嗖一下溜出去。
他再回眸看她,跟著將人摟在懷裡,又不由分說移到了榻上去,手便要來遊走,動手動腳,舉止狎昵褻玩,滿是曖昧的痕跡。
時煙蘿被逗弄得面紅耳赤,還要壓抑住不肯發出聲音,只好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半含委屈,半含求饒地盯著他。
「唔……我……我錯了……」
「還敢不敢喝那東西?」
他嗓音發狠說,氣得恨不得把她揉碎了,融進自己的身體裡去,卻又在聽到她忽然的痛呼後,又舉止輕柔起來。
時煙蘿真的想哭了,一下這樣,一下那樣的,讓人恨都恨不起來。
情事未消,他嘆了口氣,自懷中取出避子草來,慢條斯理吃了後,才肯再次入巷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