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些旁觀行刑的百姓興奮的原因了,畢竟這樣的「好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見到的。
在了解完這一切緣由的我:「……」
好消息,這次的修為沒受秘境歷練的壓制。
壞消息——
不能用。
用了被發現,得死。
「。」
換在現世當中,我還要懷疑一下這「香」是否真的那麼靈驗……就算能藥得倒元嬰期及以下的修士,難不成連出竅、分神、合體——乃至修為更高的修士,都會不能還手?那還真是當世罕見的神器,比那些上古遺留下來的仙器都要厲害許多了。得此香者得修真界,還要修煉做什麼。
但這是在秘境歷練當中,我想倒不必以身試險,去看看這香到底有沒有用處了。
一定是有用的。
而光是隱藏修為也無法完全規避危險,以逸待勞。術法指使的小鳥到處搜尋消息,從那些巡邏的黑甲衛口中得知,那皇宮中正培養著一批特殊的凶獸,可以嗅聞出修真者的氣味,將這潛藏在皇城當中的修真者,一個個給揪出來。
絕不可能放過其中任何一個。都得死。
城門外更是由這位帝王藉助龍脈和親衛布置上諸天大陣,以禁止神行術法,且觸之即被雷劈。劈不劈得死不一定,但足夠攜藥香的黑甲衛趕到了。
至於城門口更是戒嚴,只准進不准出,甚至時不時便點燃材料得來極為珍稀的藥香,以防有修士強闖,簡直是精心設置好的牢籠,只等請君入甕——這樣大的手筆,除去特意想將皇城境內的修真者都剿滅外,實在想不出別的決心來了。
所以在那些可以發現修真者蹤跡的凶獸被正式放出來前,就是破局的最後時限。
我坐在茶館當中,借著絲竹琵琶聲,聽完了鳥雀嘰嘰喳喳的匯報,方才不在意地呷了口清茶,出神地望著茶樓下兩旁行人,很快得出了結論。
我倒是從沒想過要離開主城。
這是歷練,我的任務和其他修真者不同,他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這種暗藏殺機的處境中活下來,我要考慮的是打碎這個秘境。
而怪異的背景下,不斷重複出現的關鍵人物——就是那個掌握著「藥香」配製的皇帝了。
最簡單的方法,應該就是殺了他。
不過顯然不會那麼容易。皇宮必然戒嚴,「香」也是一大威脅。而那皇帝本身恐怕也身負修為且修為不低,不然就算藉助龍脈,也不會能布下範圍這樣大的諸天大陣。
我才不信什麼仙人轉世之類的鬼話,那狗皇帝必然也是修真者……又或者修魔。
潛入進去,殺了他——
面紗之下,我的目光愈加冷冽起來。
用完了一壺茶,我讓小二將桌上點心打包起來,拎著出去。
如今我修為恢復,自然不必用這些沒什麼靈氣、口味也平平的凡間點心。只是特意包上一些,掩人耳目而已。
在我下樓時,從另一旁的樓梯上也有數名穿著整齊劃一的護衛或是小廝拾級而上,我微微偏頭看了他們一眼,正好有風掠過,斗笠被吹開些許,露出一片凝白皮膚。
只這一眼而已。
斗笠又極服帖地蓋了下來。
那幾人怔在了原地,我倒是也沒怎麼在意,對著我怔愣的人又不少。但那幾人下意識的舉動卻讓我警惕,只見他們立即追了上來——
我差點想用隱匿術法隱身,忍住了,只是轉身便逃。
為什麼追我?
我的修真者身份暴露了?
何時暴露的,我怎麼——
光論體力,我實在比凡人好不了多少,只跑快了一些便覺得心臟急速跳動,喘氣喘得厲害,甚至唇齒之間,都布上了些許腥味。
行人如織,倒是好讓我掩藏在其中,躲避追逐者的耳目了。偏偏也人多眼雜,不到萬不得已,不好動用術法。
我目光掃過周邊,很快拐向一處清淨小巷,準備繞一繞再隱匿身形。
而我在此時,聽見了身後那些護衛的聲音——
「舟小公子!」
喊的是舟小公子?
我的名字?
「您別跑那麼快!摔著了可怎麼辦?長公子說了,您先回府,其他萬事皆可商議啊!不過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