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時,你也要凶我,覺得我活該是不是?那就不要管我了,我就是死在房中,也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又與你不相干。」
唇被忽然間捂住了。
在我眨了眨眼,要掙開那搭在我唇齒當中的冰涼指尖的時候,看見舟微漪神色不明地看著我,忽然俯下.身來,微微側過臉,唇印在了我的唇間。
「……」
我:「??」
有過先前的經驗,舟微漪很順暢地啟開唇,用力地入侵著我的唇齒。
我口腔當中,還微微有些發燙,一時間腦海中想著的——是這樣不會將病氣過到舟微漪的身上吧?
我現在渾身都沒力氣,連掙扎都似將他的舌尖吞吮的更深一般。
舟微漪一開始親的用力,後面卻又輕緩起來,柔和的像是某種安慰性質的挑.逗。
在我發出一點「唔」聲後,舟微漪偏開頭,那黏著我的唇終於移開了。只是他依舊輕壓在我頸邊,不讓我看見他此時的表情。
舟微漪開口時溫熱的吐息,都落在了我的耳邊。
「對不起阿慈、對不起。我不是想凶你,對不起……我是一個糟糕、失敗的哥哥。」
所以他也會在恐懼當中,情緒失控。
「我不應該欺負你、不應該對你發脾氣。」舟微漪說,「……我應該知道的,阿慈很委屈。」
道理我都懂,但你為什麼要突然親我?
「……你就只想說這些嗎?」
我的胸口略微起伏了一下,眼角還是通紅的,罵他,「滾。」
舟微漪的神情,平穩的紋絲不動。
他又俯下.身,親了下來——我偏開頭,那吻落下來了我的唇角處,舟微漪倒不介意,動作慢條斯理地親完:「你吃完藥,我就滾。」
我閉著眼,眼睫劇烈地震顫著,憋著氣不願意和舟微漪說話。但舟微漪的聲音就是清晰地傳進耳中:「除此事外,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其實很清楚,我對於舟微漪的惱怒是其次,更多是久久堆積在心中的不甘——我並不是單純想要違抗母親,只是想起前世、今生,我不想再一步步走錯,不想讓我自己覺得,我依舊欠舟微漪這筆債。
所以不管那樁顯赫的「好姻緣」是誰,都絕無可能。
我沒睜開眼睛,冷著聲音說:「……那我不願意成親。」
這也同樣是我對舟微漪所說的話。
「好。」
舟微漪說,「那就不成親。」
作者有話要說:
微1哥想必你答應的很高興吧
小容你也是成也岳母敗也岳母(欲言又止)
第158章 暗中作祟
容初弦接到家中來信,很快回到了上降容家。
容家與其他世家不同,雖也算枝繁葉茂,但內部等級嚴明,頗無人情味可言。容初弦這一支屬嫡系,他也是未來唯一可繼承家主之位的長子。
其他的「親人」於容初弦而言——在自幼教導下,都不算親人,而是屬下。
宴廳當中,容家主、容夫人與許久未見的獨子一同用膳,卻無半點可言。三人皆是一副含霜帶風的冷麵,從頭至尾沒什麼表情,也未曾多說過一句話。
其實容初弦是在出神——哪怕回到了家中,他想著的,卻是阿慈離開時,有幾分驚慌的模樣,和泅紅的眼角。
舟小公子現在……還好麼?
舟微漪應當會照顧他。
只這麼想著的時候,那一雙寒玉製成的玉筷,又斷在了容初弦的手中。
……舟微漪最好不要欺負他。
容初弦這幅出神模樣,其實也頗為明顯。不過恐怕每一個看見他的人,都會覺得長公子是在想什麼精妙的劍術,而非是在思索和修煉絕不相干的那些紅塵情.愛之類的事。
直到這一餐無甚必要、似乎是拿來「聯絡感情」的用膳結束。容初弦起身向父母告退,容家主方才放下手中茶盞,開口敘述這次讓容初弦歸家的目的。
「初弦。」容家主道,「家中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我和你母親都很滿意——預備擇日成親。」
「……」容初弦的動作停頓下來。
換作以前,不論是親事還是其他什麼——就像是父親突然要更換他房中伺候了數年的奉劍侍衛那樣,容初弦並不關心理由,也無所謂這些決定。他只要知道、然後答應下來就可以了。